第7章 他的骄傲碎一地,只为给她煮一碗麵!(1/2)

陆津言的瞳孔,猛地一缩。

海因里希·海涅。

这个名字,被这行字瞬间拔了出来,带著血肉。

不是因为文学,而是因为情报。

几年前,一份关於西德社会思潮的文件里,附录了这位诗人的几首代表作,作为了解其民族性的参考。

他读过原文。

晦涩,孤独,带著一种贵族式的病態。

而纸上的中文,却剥开了那层德意志式的外壳,露出了底下那颗全人类共通的、名为“孤独”的心臟。

这不是翻译。

这是解剖。

他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咔噠”一声,將外面的人间烟火彻底隔绝。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灯泡里钨丝微弱的“嗡嗡”声。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那几张信纸。

他走过去,没有看林姝,径直拿起那份译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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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很薄,是廉价的信纸。

他的指腹粗糙,布满常年握枪留下的硬茧,此刻触碰著那细腻的纸面,竟有一种不协调的笨拙。

他的视线,逐字逐句地扫过。

从海涅,到歌德。

每一首都堪称范本。精准,优美,且带著一股强大的、属於译者本人的自信。

这种自信,甚至压过了原作者的忧鬱,让诗歌本身生出一种冰冷的、坚硬的筋骨。

会议室里那番石破天惊的言论,不是侥倖,不是偶然。

这个女人,她的大脑,就是一座储量惊人的、未被勘探的富矿。

陆津言感到诧异,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想起自己放在抽屉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上面的每一个铅字,此刻都反向灼烧著他的理智。

他放下稿纸,动作有些僵硬。

视线一转,落在了桌角那个洗得乾乾净净的豁口大碗上。

他认得,那是对门张嫂家的碗。

他太清楚这个家属院了。

一个碗,一句话,背后都牵扯著一张细密的人情网。

好奇,试探,拉拢,排挤……无声的硝烟,比战场上更磨人。

而她,这个他以为会不堪一击的“麻烦”,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应付了这一切。

甚至没有向他开口求助一句。

他终於抬起眼,正视著她。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小得只有巴掌大,白得近乎透明,像一碰就碎的精美瓷器。

可那双眼睛,却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波澜,也探不到底。

她也在看他。

没有怯懦,没有討好,更没有一个弱者面对强权的祈求。

她只是在等。

等他看完她的“简歷”,然后,做出评判。

空气,沉重地压在两人之间。

许久,陆津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新华书店?”

他今天下午回来的路上,瞥见过那张贴在墙角的招聘启事。

林姝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看见了。他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这个男人的敏锐,超出了她的预估。

“按稿计酬。”

她回答,声音很轻,却投进他心里的深潭,激起千层涟漪。

不是解释,是宣告。

我在靠自己,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我不需要你的票证,也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不是你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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