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赤脚圣手?不,是穿越掛逼!(1/2)
路白跟著陈石头,像两道离弦的箭,衝出四合院那逼仄压抑的空气,一头扎进后胡同更显杂乱、却也多了几分真实烟火气的巷弄里。
七拐八绕,空气中那股劣质煤烟和氨水味儿还没散尽,一阵撕心裂肺、带著绝望腔调的哭嚎声就蛮横地撞进了耳朵。
“我的宝儿啊!醒醒啊!睁开眼看看奶奶!老天爷啊!开开眼吧!救救我孙子啊!呜呜呜……”
声音来自胡同深处一个低矮破旧的院门。门口已经围了一圈探头探脑、面带焦虑的邻居,却都束手无策,只能跟著嘆气。院门敞开著,一个头髮白、穿著打满补丁袄的老太太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怀里紧紧抱著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哭得肝肠寸断。
那孩子情况极其不妙!
小小的身体在老太太怀里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著,四肢僵硬,像被无形的线狠狠拉扯。小脸憋得青紫,眼睛翻白,只剩下眼白在恐怖地滚动。嘴角不断溢出白色的泡沫,混杂著涎水,沾湿了衣襟和奶奶枯瘦的手。每一次抽搐都伴隨著短促而骇人的“嗬嗬”声,仿佛隨时会一口气上不来。
典型的惊厥状態!而且看这程度,已近强直期,非常危险!时间就是生命!
路白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属於顶级心外科主任的冷静气场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那是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边缘锤炼出的、足以压垮慌乱的本能反应。他拨开挡在门口的人群,动作迅捷却不粗暴,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让开!都让开!別围著!孩子需要空气!”他几步就衝到老太太面前,半跪下来,目光迅速扫过孩子情况,“刘奶奶!把孩子放平!快!”
刘奶奶哭得神志都有些恍惚,只死死抱著孙子不撒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路白见状,毫不犹豫,双手稳稳地、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孩子从老太太颤抖的臂弯里接了过来。
入手的分量很轻,孩子的身体滚烫,像个小火炉,抽搐带来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路白的手臂上。
“孩子发烧了?”路白一边迅速將孩子平放在相对乾净的地面上,头偏向一侧防止呕吐物窒息,一边沉声问道,同时手指已经搭上了孩子细瘦的腕脉。脉搏快得惊人,像密集的鼓点,又带著紊乱的节奏。
“烧…烧了两天了…昨儿晚上就烫得嚇人…呜呜…吃了点草药…不管用啊…今儿一早…就…就这样了…”刘奶奶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高烧惊厥!路白瞬间判断。在这个缺医少药、信息闭塞的年代,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都可能因为处理不当或延误而引发严重后果。
他飞快地解开孩子过於紧束的衣领,確保气道畅通。然后,在周围邻居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的动作——他猛地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对准了孩子满是白沫的小嘴!
“啊!”有邻居嚇得惊呼出声。这年头,讲究卫生都困难,更別提这种“口对口”的接触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路白却置若罔闻。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孩子刚才那一下剧烈的抽搐后,呼吸骤然变得微弱,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他需要立刻进行人工呼吸,维持最低限度的氧气供应!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俯身,捏住孩子的鼻子,口对口將空气吹了进去。动作標准,节奏稳定。一次,两次……
同时,他的双手也没有閒著。一只手掌根稳稳地按在孩子瘦小的胸骨下半段,另一只手叠加上去,用身体的力量,开始有节奏地按压。频率不快,但每一次按压都带著精准的力道,確保能有效驱动稚嫩的心臟泵血。
心肺復甦(cpr)!
1950年,这个概念在普通民眾、甚至很多基层医务工作者中都闻所未闻!路白这套行云流水、又透著某种奇异“圣洁感”的动作,在周围人看来,简直如同神跡……或者说,更像是某种诡异的巫术!
“他…他在干什么?”
“亲…亲嘴儿?还…还按孩子胸口?”
“这…这能行吗?別把孩子按坏了!”
“刘奶奶…这…这小伙子是你们院儿的?靠不靠谱啊?”
窃窃私语声充满了惊恐和质疑。连隨后气喘吁吁赶到的易中海、刘海忠和傻柱等人,看到这一幕也瞬间僵在了门口!
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惊疑不定。刘海忠更是直接嚷了出来:“哎!路白!你干什么呢!快住手!別瞎折腾孩子!”他下意识就想上前阻止。
“闭嘴!”路白头也没抬,声音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刘海忠的聒噪,“不想孩子死,就都別出声!散开!通风!”
刘海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噎得一窒,脸涨得通红,却愣是没敢再上前一步。傻柱瞪大眼睛,看著路白专注而沉稳的动作,那按压的节奏仿佛带著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易中海目光深沉,紧紧盯著路白的每一个动作,似乎在判断,又像是在震惊。
就在这时,奇蹟发生了!
在路白持续、稳定的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下,孩子青紫的小脸似乎缓和了一丝,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竟然重新出现了一丝起伏!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是彻底的死寂!
“动了!胸口动了!”一个眼尖的邻居失声叫了出来,带著难以置信的惊喜。
“真的!有气了!有气了!”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看向路白的目光瞬间从惊恐质疑变成了惊愕和敬畏。
路白心中一定,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维持住了基本生命体徵,惊厥的根源——高烧和可能的感染还没解决!
“石头!”路白一边继续按压,一边快速吩咐,“去!跑回院里!找我家炕头那个小破柜子!最底下,有个蓝布包著的瓶子!快!”
“啊?哦!哦!”陈石头如梦初醒,拔腿就往回跑。
“一大爷!”路白又转向易中海,语气急促但清晰,“麻烦您!赶紧去街道卫生所!请大夫!就说孩子高烧惊厥,已经出现呼吸暂停,急需退烧针和镇静剂!要快!告诉他们,初步急救已做,但撑不了多久!”
路白这精准的指令和不容置疑的態度,让易中海心头剧震。这哪里像一个刚进厂、以前还有点蔫淘的小学徒?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这份发號施令的果决,甚至比厂里一些老资格的班组长还要有气势!他深深地看了路白一眼,没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往外跑:“好!我这就去!”
路白继续著他的操作。孩子的抽搐在人工维持的呼吸和循环下,似乎有了一丝减弱的跡象,但体温依旧烫得嚇人。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年轻的身体虽然有力,但这种持续、精准的体力输出和对精神的高度集中,消耗巨大。
刘奶奶在一旁看著孙子似乎“缓过来”一点,又看到路白那如同神祇般专注救人的侧脸,泪水更是汹涌,却不敢再大声哭嚎,只死死捂著嘴,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於,陈石头像阵风似的卷了回来,手里紧紧攥著一个巴掌大的、用旧蓝布仔细包裹著的小瓶子,上气不接下气:“白…白哥!拿…拿来了!”
路白立刻腾出一只手接过瓶子,飞快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洗刷得很乾净的透明小玻璃瓶,瓶口用一小块处理过的软木塞封著。瓶子里,是一种微微泛黄的浑浊液体。
这是他这几天,根据记忆里最简单的土法製备的“天然退烧消炎药”——柳树皮提取液!富含天然水杨苷(阿司匹林前身)。虽然粗糙,纯度极低,副作用不明,但在这个紧急关头,退烧消炎是当务之急!总比乾等著强!
他拔掉软木塞,一股淡淡的、带著点苦涩的草木气息飘散出来。
“刘奶奶,有乾净勺子吗?温水!”
“有!有!”旁边一个邻居赶紧递过来一个洗得发白的铝勺子和半碗温水。
路白小心翼翼地將瓶子里浑浊的液体倒出大约五分之一勺的量,混合在温水里。他不敢用多,剂量完全是凭经验估算。
“来,帮我扶住孩子头,小心点,慢慢餵下去!”他示意陈石头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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