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李倓:陛下,小心父老遮留(1/2)
入夜。
李倓集合所有部眾,正欲开拔北上之时,一个不速之客找到了他。
看著眼前这个英姿勃发的弟弟,广平王李俶羡慕中带著隱忧。
“三郎,回来吧,莫要再惹父亲生气。父亲也是为你好。相信你肯定看出了陛下超额赏赐你的用意——”
“你今日杀了贵妃,又软禁逼皇帝退位,他早已对东宫恨之入骨,他明知道开牙建府带来的后果,可还是不顾一切超额赏赐於你,”
“他这是想让我们骨肉相残啊!三郎,前方不是大道,是绝路啊!”
李俶声音发颤,恳求道。
李倓眼神锐利,问道:“大兄,今日我请父亲登基,你可知他为何再三辞让?”
李俶当然知道,早在之前父亲便告诉了他原因。
只是,三郎此时问出来,意欲何为?
面对弟弟逼人心魄的目光,李俶咬了咬牙,说道:“父亲知你功劳太大,又不愿效仿睿宗皇帝废长立幼,故而才辞让帝位。”
说著,他抬起头,神情诚恳:“三郎,你的天资在兄之上,这太子之位本就是你应得的。”
“只要你不再与父亲置气,日后那太子之位,为兄拱手相送,你只需给兄长一块养老田即可。”
李倓暗自惊异,且不论其真心与否,单看其能当自己面说出真相,便已是胆略过人。
但也仅限於此。
歷史上的唐代宗,执政初期锐意进取,改善民生,后来吐蕃攻陷长安。
其成为大唐第二个出逃长安的天子,自此之后,便患上了战爭恐惧症,
又因其对藩镇採取怀柔措施,魏博节度使公开为安、史立庙,都只敢下旨申飭而不曾兴兵討伐,如此姑息纵容,导致藩镇割据进一步加深。
李俶见李倓久久不语,神情凝重道:
“三郎,莫要以为兄长在与你开玩笑,你若不信,可隨我直面父亲,我定不与你爭那皇位。”
听到这儿,李倓算是明白了。
说了这么多,全是虚的,没一句实话。
什么你不爭?什么拱手相让?
李亨要把皇位传给你,关你什么事?
歷史上的建寧王怎么死的?不就是李亨担心他与李俶爭皇位,一杯鴆酒赐死的。
下午已经与太子摊牌,现在跟你回去,怕不是刚进门,就被埋伏左右的刀斧手给砍了脑袋。
不过,李俶也不全无用处,毕竟双方目前距离生死时刻还远。
李倓可是知道,太子李亨枕边还躺著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直接造成了歷史上建寧王的死。
他问道:“大兄,是谁让你来当说客的?我想肯定不是父亲,我猜的可对?”
李俶一怔,犹疑片刻,頷首道:“是张良娣。怎么了,可有不妥?不过,父亲开明,並未阻止。”
李倓笑道:“兄长,你我虽情深义重,但有些话我却不能明说,张良娣此人心怀叵测,你侍奉父亲时当慎之又慎。”
“何出此言?三郎,不可……”
李倓打断他道:“张良娣明知我因大位继承开罪父亲,可她还让你来当说客,难道就不怕我不念兄弟情分,谋害於你?”
李俶恐惧中带著坚定:“若杀了我,能让三郎回心转意,承欢父亲膝下,为兄死又何惜?”
李倓静静看著他表演,不愧为李亨中意的继承人,每一个毛孔都透露著演技。
一时间,他竟感觉有些无聊,跟一个装睡的人白费这么多口舌。
这时,张敬轩走来,恭敬道:“启稟秦王,元帅府人马已全部集合完毕,隨时都能启程。”
李倓翻身上马,最后看了眼李俶,道:
“大兄,张良娣在侧,弟一心想与你结內外同盟,你却始终不肯坦诚相告,让兄弟甚为寒心。”
“兄长好自为之,日后若需弟帮忙,但言无妨,弟即便远在千里,也定助兄长一臂之力。”
言罢,李倓將目光投向队列整齐的部眾,人人配马,共计骑兵两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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