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2)
屹儿见阿凝害怕,伸出一只小手抓住阿凝的手,眨巴着一双天真纯真的大眼睛,好心好意建议道:“阿凝,你也坐哥哥腿上,让哥哥抱着你,这样就不怕了。”
哥哥力气大,可以一起抱他和阿凝的。
如果实在抱不动的话,那就哥哥抱阿凝,阿凝抱他,这样哥哥就能省一些力气了。
孟羽凝心头一囧,下意识看向周围,就见護衛兄弟们齐齐抬头望天,而跟着陈郡守来的那几个官员各个低头看地,没一个人看她。
可他们越是这样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她越是觉得老脸发烫。
都说童言无忌,屹儿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背地里经常坐在祁璟宴腿上呢。
她有些无奈地看向祁璟宴,就见他唇角含笑,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怎么回屹儿。
孟羽凝很想冲他翻个白眼,屹儿不懂事也就算了,他怎么还跟着瞎凑热闹呢。
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她到底是没敢造次,微微低头,小声和屹儿说:“多谢屹儿,可是殿下腿上有伤,抱不动的。”
屹儿歪着小腦袋看了下哥哥,就见哥哥点头,表示的确抱不动。屹儿困惑了,“可是那天,在马车上,哥哥明明”“呜呜”
屹儿话说一半,就被祁璟宴一只大手罩在整个脸上。
屹儿呜呜两声,两只小手扒着哥哥的大手,费劲巴拉把他手拽下来,歪着小腦袋抱怨道:“哥哥,你干嘛捂着屹儿,屹儿都看不见了。”
祁璟宴眼皮都不眨一下:“给你擦汗。”
孟羽凝低头去看,果然就见屹儿小脑门上全是汗,她掏出帕子给屹儿擦了擦,擦完用帕子另一边给自己额头上也擦了擦,随后就用帕子当扇子,不停给自己扇风。
众人没等多大一会儿,就见粟央又从破破爛烂的屋顶一路飞了回来,轻飘飘落在地上:“祁大哥,都清理干净了。”
祁璟宴笑着点头:“有劳阿央兄弟。”粟央笑着摆了摆手。
于是穆云推着轮椅往前,大家一路跟着,很快,众人过了一道残破的院门,沿着一条已经被荒草覆盖的小路走了一会儿,进了另一个院子。
孟羽凝四下打量一圈,见前面那栋青砖黛瓦的镬耳屋尚算完好,便说:“殿下,这房子好像还能将就住一下。”
祁璟宴回头看向跟在后头的陈郡守:“陈大人,这宅邸是何来历?”
陈郡守忙战战兢兢上前来,小心翼翼介绍道:“殿下容禀,这宅子乃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府邸。”
祁璟宴心念一动,眉梢微挑:“前朝,可是那位禦南王?”
陈郡守额头冷汗直滴,结结巴巴说:“是、是。”
穆云等人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燃起隐忍的怒意。
若说之前他们怀疑安排殿下住在这里,是三皇子的手笔,可当知道这处宅子的来历,他们便知,这八成就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是想借着这处宅子,来敲打殿下,让他安分守己。
孟羽凝不知道这位前朝的禦南王是谁,书上从头到尾没提过他,便好奇问:“那这位御南王,后来怎么样了?”
陈郡守胆战心惊偷偷瞥了一眼慎王殿下,恰好就见慎王殿下淡淡看过来,他心头一个哆嗦,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额头紧紧挨在地上,愣是没敢回一个字。
他身后跟着的郡尉和郡丞,再一次齐刷刷跟着跪了下去。
见他们突然又跪,孟羽凝吓了一跳,惊讶地看向祁璟宴,用眼神询问,她可是问错话了。
祁璟宴牵着她手腕,示意穆云继续往前走。
穆云推着轮椅往前,祁璟宴这才说:“那位御南王最后起兵谋反,而后兵败被俘,被处以极刑,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孟羽凝一愣,反应过来是康文帝那老东西还在忌惮着祁璟宴,想借着这个宅子来警告他。
她頓时有些心疼他,把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捏了捏,无声安慰,随后又故作轻松地轉移话题:“殿下,我倒觉得这屋子不错,收拾收拾,我看能住。”既然改变不了要住在这里的事实,那只能欣然接受了。
祁璟宴点了点头,又问:“陈大人,这里可是这宅子的主屋?”
陈郡守满心惊惧惶恐,已经在琢磨自己的身后事了,一时没有留意慎王殿下和他说话,便没回应。
他身后的郡尉和郡丞都快急死了,齐齐伸手推他,他这才回过神来,却一脸茫然,郡尉没法,只得小声提醒他慎王殿下刚才的问题。
陈郡守这才颤声回答:“回殿下的话,这里就是主屋。”也就是原先那御南王住的地方,但后面这句话,他可没敢说出口,免得给慎王殿下添堵,给自己招惹麻烦。
祁璟宴点了点头,语气平和:“那便住在这里吧。”
说着,看向孟羽凝:“阿凝,推我走近些去瞧瞧。”
孟羽凝说好,从穆云手里接过轮椅,慢悠悠从草地上推过去,往屋子那走。
见慎王殿下毫不犹豫就接受了这个宅子,还说要住在主屋,陈郡守一脸错愕。难道,慎王殿下一点都不忌讳的吗?不过轉念一想,别管慎王殿下怎么想,只要他肯住进来,他的差事办妥,那就谢天谢地了。
他忙殷勤道:“臣这就安排人进去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