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夏侯驾车(求追读!)(1/2)
当玄色的骑士正顺著官道奔向命定的战场时,林檎正在下邑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拜朱鸡石的大败所赐,此刻城內原本因秦嘉所为而又活泛起来的一些异动此刻也偃旗息鼓起来。
不说全心全意配合林檎指令吧,起码也不会在背后做一些噁心人的小动作。
此刻城门外那几颗血跡崭新的头颅就是最好的证明,多亏秦法严苛,如今拿来用作惩戒那些不利之举也算是物尽其用。
林檎此刻站在府衙高於街面的台阶上,晨曦的微光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他看著不远处的人流鱼贯般流入府库,隨后欢天喜地端著或是抚恤或是归还的粮食从內里走出。
百姓蜡黄的面庞上,依旧交织著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些许忐忑。
城头变换大王旗,今日还能依靠上头的恩赏获得足以活命的粮食,不知明天又会是何等境况。
在这个乱世间,人命是最贱的东西。
只需撒播出一把粟米就会有无数人愿意为你卖命,那些回到家中又再度返回参军的降卒和青壮就是明证。
因此对於百姓而言,最大的恩赏並不是此刻的几袋粮食,而是儘快终结这个纷乱的年岁。
“林功曹,城內徵兵与征粮事宜皆已办理妥当。”
一个略带疲惫,却又带著几分兴奋的声音从林檎身侧响起。
是一身甲冑的吕释之,他见林檎回头,抱拳沉声道:
“新募之兵与整编后的降卒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混编,以周围巡逻为基底加紧操练。
而城中大户所襄助的钱粮也已入库,帐目清晰,隨时可以调拨。”
林檎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吕释之坚实的肩膀,望向城外延伸至目力尽头的天际线。
在那里,一场比下邑血战更为残酷的廝杀正在进行。
所以他吩咐道,像是在给城池安排下一旬的行动:
“这里就交给你驻守了。
记住最关键的两点,严守城池,安抚民心,不可有丝毫懈怠。
那些被我们动过的豪右,必不是真心归附,须得时时防备。
但只要沛公军势依旧存在,他们就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因此以练兵为主便可。”
“子诚先生放心,末將必不负所托。”
吕释之斩钉截铁地应道,声音中透著一股吕氏子弟特有的坚韧与决绝。
他看著眼前这位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年轻人,心中满是敬畏。
这位林先生的身上,似乎总有一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和超出常人的眼界。
这让他总能从一堆看似无解的乱麻中精准地抽出那根最关键的线头,就像是他那心灵手巧的二妹一般。
林檎於是不再多言,转身挥挥手便向城门走去。
在城门口,夏侯婴早已备好了马车,正亲自弯著腰仔细检查著车轴的卯榫与马具的皮带,神情专注而认真。
这位在战场上以骑术精湛、衝锋迅猛著称的悍將。
没想到做起这车夫的本行来,却有著一种与他身份不符的细致与耐心。
“子诚先生,这车轴已经抹了新油,马也餵了最好的料,保管一路安稳,隨时可以出发。”
夏侯婴见林檎走来,连忙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手中的污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闪闪发亮的白牙。
他竟是主动上前亲手为林檎掀开了车帘,自己则一跃坐上了车夫的位置,熟练地抖了抖韁绳。
林檎一怔,连忙开口道:
“夏侯將军,这如何使得?“
要知道作为刘邦的车夫司机,这时候给他驾车,总让林檎感觉脖颈凉凉的。
夏侯婴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笑道,声音爽朗如微风:
“哎呀,子诚先生说的哪里话!
我夏侯婴本就是沛县赶大车的,说起来这才是我的老本行。
沛公常说,人不能忘本,之前我也常为萧县丞驾过车哩。
再说了,能为先生这等有大才的人执鞭,是我夏侯婴的福气!”
他的话语质朴而真诚,一股沛县老兄弟特有的江湖豪气让林檎无法再推辞,只得躬身登车。
车內已经放好了坐垫,显然是精心布设。
隨著车轮的吱呀转动,马车载著两人,身后是护卫的轻骑,朝著沛公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望著车外闪烁的景象,林檎突然想到了之前查阅资料时的一段逸闻,於是开口询问道:
“夏侯將军。”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车轮的噪音。
“我听闻沛公初见你时,便力排眾议,在沛县起义后就擢升你为太僕,掌管车马。
此事在当时想必有不少非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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