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2/2）
那盐贩子嚇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官人”，竟然凶悍到了这个地步！
“別……”他那个“杀”字还没出口，石开已经用短刀的刀柄，狠狠敲击在火銃的火门上。
“轰！！！”
近在咫尺的距离，火銃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后坐力震得石开双臂发麻，虎口崩裂。
手里的火銃脱手，腰刀也握不住了。
而他对面的那个盐贩子，整个胸口被轰出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焦黑的血肉混合著破碎的內臟，从背后喷涌而出。
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彻底引爆了石开心中的疯狂。
石开扑到那人身上，不停的用腰刀刺著那人的脖颈，一刀，两刀，三刀…
他砍不动骨头，只能剜肉。
石开生生把那人的头和躯干刺的只剩骨头连接，骇人无比。
“还有谁？！”他红著眼睛，扔掉滚烫的火銃，终於拔出了自己的腰刀。
“疯子！这是个疯子！”剩下的盐贩子们被石开这副以命搏命的癲狂模样嚇破了胆。
就在这时，一名盐贩子覷得一个空档，绕到石开身后，一刀狠狠地劈向他的后背！
“大人小心！”石虎嘶声大吼。
“砍你妈的！”
石开感受到背后的恶风，却不退反进，猛地向前一扑，同时身体一侧！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盐贩子的刀没能劈中他的要害，却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痛传来，石开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他借著前扑的势头，一个翻滚，同时大叫，手中的腰刀贴著地面，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狠狠地撩向那偷袭者的脚踝！
“啊！艹尼玛！”
那叫声如狼哭鬼嚎，盐贩子被他嚇得甚至来不及躲。
“啊！”那盐贩子惨叫一声，脚筋被当场挑断，摔倒在地。
石开翻身而起，不等他求饶，便扑了上去，手中的腰刀化作一道血色的光影，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肚子。
“尼玛！”
他发现自己力气太小，这一刀捅进去，根本不深，只是刺破了肚皮，那盐贩子还在惨叫挣扎。
“死！给老子死啊！”恐惧让他发了狂，他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下压，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刀尖才“噗”的一声，彻底没入对方的身体。
但他不敢停，他怕对方没死透，爬起来再砍他。他拔出刀，又对著那人的胸口、脖子，胡乱地猛刺。
“砍你妈！叫你砍我！搞死你！”
一刀，两刀，三刀……他也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下，只觉得手臂酸软得快要抬不起来，身下的人早已没了动静，胸口被他戳得糜烂不堪。
连杀四人！而且是以如此血腥、如此疯狂的方式！
石开浑身浴血，左肩和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可他脸上的表情却狰狞而兴奋，像一头刚刚品尝到血肉滋味的野兽。
“艹尼玛的，来砍劳资啊！”
“砍你马的！砍啊！”
他揪住一边瘫软在地的盐贩子，一脚踹出老远。
这副模样，不仅嚇傻了剩下的三个盐贩子，也惊呆了石虎他们。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百户大人！这哪里还是那个平日里带著他们操练，偶尔会抱怨腰酸的少爷？这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杀！都给我杀！玛德，把他们砍成八瓣！”石开用刀指著剩下的敌人，发出了嘶哑的命令。
被石开的血勇所激励，石虎三人也是士气大振，怒吼著发起了反扑。
原本的颓势，竟然硬生生被扭转了过来！
剩下的三个盐贩子彻底崩溃了。他们平日里虽然凶狠，但那是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和同行。
面对石开这样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他们仅存的勇气也土崩瓦解。
“跑！快跑！”那为首的头目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巷子深处逃去。
另外两人也扔下兵器，屁滚尿流地四散奔逃。
“一个都別放过！”石开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石虎和石柱追向其中一个，而石开，则死死地盯住了那个逃跑的头目。
他迈开双腿，忍著肩膀和后背的剧痛，发疯一般地追了上去。
“艹尼玛，別跑！”
那头目跑得飞快，但石开的速度更快！酒精和肾上腺素將他的体能压榨到了极限。两人一前一后，在黑暗的巷子里狂奔。
眼看就要被追上，那头目绝望地回手一刀。
石开却不闪不避，任由刀锋在自己大腿上又添了一道血口，同时用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
头目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石开扑了上去，骑在他身上，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腰刀。
“好汉饶命！官爷饶命！我船上有钱，有银子，都给你！都给你！”那头目嚇得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石开的回答，是狠狠劈下的一刀！
“噗！”
刀锋从那头目的后颈砍入，直没至脊骨。
但他没有停。
“砍你妈！叫你跑！跑尼玛！官尼玛！”
“噗！噗！噗！”
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屠夫，又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恐惧、压抑、疯狂全都发泄出来，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劈砍在那头目的背上。
刀刀见血，血肉横飞，直到身下的人彻底没了声息，变成一滩模糊的烂肉，他才停了下来。
大喊一句“艹尼玛！”
“呼……呼……”
石开拄著刀，跪倒在尸体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夜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肩膀、后背、大腿上的剧痛，如同潮水般袭来。
他看著自己那双沾满血污和脑浆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扶著桥墩，“哇”的一声，將晚上喝的酒和吃的肉，吐了个乾乾净净。
他吐得天昏地暗，直到胆汁都吐了出来。
石虎、石柱和石猴提著另外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找到了他。
看到石开这副惨状，和地上那具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三人眼中都充满了敬畏。
“大人……您……”石虎的声音都在发颤。
石开缓了半刻钟才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那双充血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著骇人的光。
他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势，只是舔了舔嘴唇上乾涸的血跡，用一种沙哑到极致的声音，缓缓说道：
“古人说，修桥补路无尸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和不远处那几艘装满私盐的货船，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现在我明白了，后面还有一句……杀人放火金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