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凯旋（1/2）

第363章 凯旋

寒冬的气息渐渐降临了鄯州，如今湟水的冰雪正在凝结，孟凡想这时候的长安恐怕也是雪飘飘了吧。

不过，陇右这边的冬天不仅要比关内还漫长，也更加寒冷。

而各级官员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准备着开春以后的主动进攻，比如囤积粮草、开采石料。

唯独出了一个闲人，孟凡不管天气有多寒冷，亦或炎热，始终是一件宽大道袍，今日一早吃了朝食，便准备动身回京。

当一切都收拾妥当以后，天才刚蒙蒙亮，东边一片鱼肚子般的颜色。

为了他能够路上舒服点，当地刺史特意给准备一架上等马车，本想着安排仆人与护卫，当即被劝住。

就这样，道长一人踏上了回长安的旅途，正所谓千里陇右道，路遥方可知车力，这木质四轮车真要是能挺到京城，没有被磨损坏，那真叫质量好。

城口。

燕国公、黑齿常之等，还有鄯州各级官员派出比较清闲的代表，竟然特意来送孟凡回京。

毕竟数九隆冬，根本不适合用兵，边塞彻底进入平静期，

于是乎，孟凡将上等突厥马送给了附近的驿站，战马为国家所有，驿站同样如此，倒也谈不上便宜谁。

这时候，一个宦官尖声喊道：

“宣太史令进殿！”

随后，就在街巷之间远远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那是过年的味道。

眼下是仪凤三年了。

李治高高坐在宝座上，后面有一道垂帘，做着许久未见的姑母武则天。

而人群之中，孟凡也看到了满脸郁气的明崇俨，打算最近想办法将他给料理掉，算是防患于未然，以免这家伙整出什么幺蛾子，让自己太过被动。

当然，一般来说，并不好直接进城，得提前通知朝廷一声，毕竟凡是都有个章程。

心中思忖片刻，孟凡彻底不再去多想，安心踏上回长安的归程。

“陆相公过誉了，这事主要还是燕国公他们的功劳。”

由于是道人的缘故，他没有跪着见礼，大唐也不怎么兴这个，宰相陆敦信一把年纪，早就得了恩旨，不必折腾，所以两人一齐高呼吾皇万寿无疆。

左手捏着煎饼，右手端碗菜汤，边吃边喝边走上坊街，观赏各种景象——各家窗户上、门上都贴着绿绿的剪纸，迎面走过来的男男女女，除了身穿过年期间的华丽新衣服以外，头发上也会别着彩胜。

突出一个：争奇斗艳。

除夕夜已过，像长安举办的庭燎守岁、初一传座拜年，这些风俗基本上后世也还为人熟知，但是唐朝的过年活动中还有一些重要内容，到今天已经接近失传了。

是头一日，也就是大年初一。

说到这里，尚书右仆射陆敦信满面红光，语气中透着喜悦，半点没有生分，继续感慨道：

“若非太史令不是宗室，封王加食邑也并非不可，而今朝廷里虽有些许目光短浅的人不明白，但政事堂诸位同僚，以及两位圣人是明白陇右大捷的影响。”

所谓彩胜，即红纸剪的大朵牡丹，美女发髻上插着个金箔折剪的展翅凤凰，旁边院门上贴着一双零碎缎子裁出的飞燕，还有绿绸兰草、簪玉鸟雀、纸糊雄鸡……

军师职位没了？

假如孟凡留在帝都过年，必然会插着宫廷御赐之物，在坊内体验节日气氛，奈何那时候刚拿下石堡，等奏报到达长安，相关旨意来到边疆的时候，正月十五都过了。

是第二日，为大年初二。

起初，在年三十儿除夕夜，神创造天地，那时候，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

孟凡从没有畜力拉动的马车上下来，还礼之后跟众臣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算是一向荣辱不惊很沉得住的他，如今也颇为高兴。

神看狗是忠诚的，要创造出被它守卫的动物，于是创造出了猪……

到达长安的时候刚到下午，于附近一处驿站按下云头，叫里面的人去通知朝廷，做好相应准备。

这也算是一种纪念了，颇有价值。

各种丝织品、纸、金箔玉片被裁剪，做成各种草燕雀人物形状的装饰品，都皆为彩胜。

说实话，走到长安以后，那边恐怕都已经开春了。

念头急转之间，孟凡抵达了长安郊外，忽见五色旌旗飘扬，长亭旁站着许多官吏。

连皇室都定下规例，在人日向近臣们赏赐彩缕，彰显皇恩均沾。

马车一直行驶到麟德殿前才停下来，两人走上长阶，向巍峨宫门走去。

从不开放得长安夜市，一年就开放这么一次，哪怕现在，也能够看到一个个尚未拆下，装饰丝绸锦绣，以及各类珠宝的巨大灯轮，可以借此想象当日盛景。

“如此，最好不过。”

闻言，孟凡也不犹豫了，得这位宰相一块儿进了马车，同时不忘回头说道：“烦请把空马车送回贫道的抱云观。”

“太史令这般超然物外，倒是让圣人为难了，不知该封赏什么。”

初七这一天叫“人日”。

当然，他不会多问。

名留青史才值得感慨。

说完，李治忍不住咳嗽起来。

此外，大家伙也知道他跟二圣关系匪浅，如今立下不世之功，自然得早早回去接受封赏。

提到此事，又不禁找上燕国公，叮嘱永远不要把期望寄托在只会舞文弄墨的大总管身上——

倒也不出意外，毕竟本就是打仗时临时而设，眼下又不在前线，职位自然就被取消。

此外，吐谷浑慕容一族汗王是亲唐派，举着这杆大旗，再配合唐军的兵威，联军规模只会越来越多，而他们再无能，那也是经过训练，熟悉当地环境。

“太子和二王都在。”

从表现来看，李贤应当过得不错。

须发飘逸的陆敦信直接拉着孟凡的胳膊，笑道：“史载，汉时张骞归来穿得如街边乞儿，照样被迎入汉宫，太史令有大功于社稷，还讲究那些作甚，走走走！”

奈何皇帝今日是强撑着上朝，声音断断续续，别说威严了，就是正常的口齿清晰也无法做到。

至于初七是不是也不能吃人？

很显然，这是要补充草料。

早晨来到，神说，要有物以啼声来迎接光，于是创造了鸡。

关键在于，玄法对于此等人物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还得看医术。

圣旨自然不是皇帝所写，他根本没有这个精力，出自政事堂几位宰辅的手笔，然后着翰林院书写，最后交到御前审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