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无题（三）（1/2）

第362章 无题（三）

夜空下火光灿烂，喊杀声震天。

篝火与火把相映成辉，这片边陲之地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座生机勃勃的闹市。

孟凡站在高处俯视这般景象。

如果用诗人的眼光去看，天地间是如此壮丽，完全值得提笔挥墨，而他却你死我活的血腥争夺。

为了提高收拢效率，他特意挂了招魂幡，只收拢大唐将士，而吐谷浑与吐蕃人，还是魂飞魄散为好。

没有怜悯、没有感情，燕国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历代将领都是用人命上去填，杀到血肉横飞、血流成河，敌人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再接管这处军事要冲。

喊杀声持续了半夜，石堡内的吐蕃人精疲力尽，而唐军与吐谷浑人心生抵触，没谁愿意像飞蛾扑火那样，把命给填进无底洞当中。

要是有大炮就好了。

诚然，雷霆之力不比这个差，但这份因果，孟凡却怎么也不想承担。

不可否认，这里确实是人迹罕至的苍凉，说鸟不拉屎也不为过，但谈及战略地位，确实十分重要。

满打满算千人，能挡住数万大军。

至此，石堡城再度落入唐军之手，时隔数年，山顶上再度插回了写有大唐国号的旗帜。

土山下，被摆上马、牛、羊、鸡、犬、豕六畜，又呈上五谷、果，然后，以燕国公为首的众将一块儿跪倒在最前面拜祭。

至于要修多高的土堆？

三角函数。

当这些玩意儿混合成球体之后，再用旧纸、麻皮、炭粉等材料捣碎混匀，搅成糊状涂于表面……

有随军文官如是记载，虽说有夸张成分，但确实达到了能够投入使用的程度，这令众将兴奋不已。

再加上吐谷浑年轻汗王重新投向唐朝，各地工事得到大幅度坚固，吐蕃人数十年里在这里基本没有指望了。

“如此多的毒烟，这帮吐蕃人怎么还熬得住？”

闻言，王孝杰也说道：“军师妙计无双，玄法高深，当居此战首功，朝廷必然封侯。”

如何制作毒火球的方法，亦传授给部分高级将领。

【火药发作，声如雷震，热力达半亩之上，人与牛皮皆碎并无迹，甲铁皆透】

一阵嘈杂，吐谷浑人撤了下来，重型抛石车重新开始运作。

起初，被当炮灰的吐谷浑人还能用湿布捂住口鼻强撑下去，但人总要呼吸，这种法子有没法完全过滤毒物，最终守在那边的吐谷浑兵接到了撤离命令。

城池下面本来已经被唐军暂时放弃，一大一小那两个方台，此刻早就没了敌兵，这帮家伙要么被炸死，要么龟缩到了山顶上。

孟凡兴致勃勃，登上城堡俯览众山，只见河流山脉尽在眼底，心中一阔，奈何没什么文化，又不想剽窃后世文人所作篇章，所以只是凝望。

而吐蕃人，在重新攻占石堡城之前，兵锋再也无法到达河湟、陇右的唐军要塞。

寒冬到来，得开春才会用兵，此外君命难违，他非常果断地启程了。

守在边缘的人都这样，何况中心位置？

于是乎，这帮家伙抬起粗木柱去撞，想像攻打城门那样，把土山撞塌，可军事要地，土质夯得异常严实，无论怎么冲撞，都不带动弹一下。

城里吐蕃人被毒死大半，其余的家伙全躲在一间封闭石屋里，用各种湿布条堵住透气孔，故而活下来不假，却没法子组织防御。

起初，准头不行，存在一定偏差，经过一番调整后，越来越准。

“不错，石堡城？铁刃城？”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一番商讨，最终决定在悬崖下的湟水边修几座土山，到时候，把投石车弄上去，居高临下发射，会增加有限距离！

孟凡也体会了一把学霸的快乐，初高中数学知识，结合卷宗内关于石堡的记载，很快就制定好相关数值。

拜完之后，孟凡便展开娄师德写的稿纸，沉声念道：

而炼丹师只是把它当做炼丹用而已，因后代的帝王，个个都想求长生不老，召集许多炼药师寻药，渐渐的，人们知道了，把硫磺、硝石、木碳三种成分混合在一起，点燃就能起到剧烈燃烧作用。

用来对付吐蕃畜牲再合适不过。

如果想阻止工匠继续施工，只能从方台上出来，用近战解决问题。

兵力仍旧充足。

绕来绕去，任何处于安全范围的地方，投石车都面临射程不够的问题。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城头上，默默地眺望四周景象。

念罢祭文，孟凡稍稍沉浸于文章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氛围，随后，身穿一尘不染白袍的他取了牲血，跪着滴进面前装酒的铜盆中，此乃血祭，大抵就是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出处。

一般来说，此等规格的祭祀，除了天子和储君外，旁人用都叫僭越，但参与国战的将士例外。

浓烟四起。

此物其实很早就出现，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出现简单的火药。

当然了，早期的火药根本达不到军事作用，得进行改进，使之黑火药。

而现在，他们在石堡城的胜利，势必同样产生长达数十上百年的深远影响，朝廷内有识之士定然能意识到自仪凤二年到三年，这个时间段，己方在西北地区的节节胜利，究竟意味着什么。

随着战鼓隆隆响了几通，木头剧烈摩擦导致的牙酸声音传来，接着便见一枚枚黑烟滚滚的火球飞向天空。

孟凡略作思索，淡然道：“轻则口鼻出血，上吐下泻，重则毒发而亡。”

“伏惟仪凤三年元月初二日，大唐朝燕国公李谨行，谨以牺牲之礼五谷鲜果，告皇地祇，昊天上帝、神州五帝黄帝炎帝颛顼少昊太昊、社稷日月……石堡城始建于隋，无异汉土……”

除却战争伊始，出现了大规模伤亡以外，后期并未发生太多流血事件，围城数日，死伤将士不过百余，且皆为吐谷浑人，而吐蕃那边，战死两百余人，被毒死六百余人，最终近百人受俘。

更何况，两军交战之际，国运和煞气冲击，道法难以发挥。

说实话，孟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这个方法，可以少牺牲上千自己人。

左思右想下，孟凡突然提出了一个主意，他命令靠近此地的陇右各州县提供火药——

不多时。

万事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