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终章（1/2）

第531章 终章

十二月二十一日

国际平等联盟总站放弃了坚守莱利斯特市，一来是因为守不住，二来能让这座城市免于战火，避免民众被迫背井离乡。

同时，转移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国际平等联盟集中力量优先转移伤员，与时间赛跑。

他们快一点，费铁尔防线上的同志就能少牺牲一点，提早进行战略转移。

同一时间的费铁尔防线上，平等军的同志们挺过了一夜，仍在同近乎源源不断，望不到尽头的政府军战斗着。

约瑟夫、阿德尔等人也奔赴前线，与同志们一同作战，累计打退二十余次政府军的进攻。

世界各地的分站同样面临着战争影响，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巴什、普鲁曼分站暂时将重心放在团结力量，呼吁巴什、普鲁曼停止暴行上。

黎塞分站协助黎塞方面进行调停，尽管收效甚微。

——

“你怕死吗？”克里斯话锋一转，“没有看到新世界就死了，怕吗？”

“我们……我们会成功吗？”维拉克的泪水越积越多，他哽咽着问克里斯。

“没有为什么，答案就在那里，总有要人过去。”克里斯咧开嘴，“其实我觉得，这一点你比我更了解，更肯定。”

“也死了……他被刺杀了……”

“很好。”维拉克回答着，“我从没……从没像这样感觉过自己是活着的……”

克里斯停顿了几秒：“我们的组织还好吗？我当时还想给组织起名叫平等会。”

在无济于事地擦了一段时间泪水后，克里斯将手指向人群。

“去吧去吧。”

维拉克同样在观察他。

维拉克恍然大悟。

经过维拉克多次大喊不要出来，要在沉默中掷地有声，整个处决过程才没有了突发情况。

“我也要谢谢你。我当时真的很绝望很害怕，不知道我倒下之后，剩下的同志会面临什么。”克里斯又试着为维拉克擦眼泪，“你出现的刚刚好。”

只不过，这次和从戴曼斯监狱越狱重获自由不一样，他是要被重兵押送着前往处决。

“没有平等会了，没有了……现在……现在我们叫国际平等联盟……”维拉克很想好好解释一下这期间的经过，可他实在没有力气。

有很多很多人。

泪水仍旧滴落在了地面上。

“接下来去烈士陵园？”年轻人询问，“我建议您在外围绕一圈就好了，或者先回去休息休息，不然身体受不了。”

因为其中，不止有痛苦、悲伤、死亡，还有少数奋起反抗，用生命在挣扎、改变的人。

“不行的话，还是给您买个轮椅吧，这样反倒方便些。”年轻人提议。

湖底很深。

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一定是美丽新世界。

“当时真的是这样的吗？他们真是太伟大了……您也一样。”年轻人见老人似乎还沉浸在电影里，便安心坐着分享自己的感受。

睡了半个晚上的塞尔特上前确认维拉克的死亡。

一个小时后，维拉克渐渐麻木了。

忽然，一边传来了鸟叫声。

“为什么？”

所以，在冰冷刺骨的晚上，只穿着单薄囚服的维拉克被高高吊起示众。

“伯因怎么样了？”

年轻人附和着：“是啊，我读书的时候，经常看到当年的那些事情，真的很难想象当初具体是怎样的。”

这是个疯狂、动荡的年代。

“我们？”

有初到莱泽因的，有和平等会同志打成一片的，有囚禁在戴曼斯监狱的，有坐船去敦曼的，有做试验工厂的，有诺德的婚礼，还有很多很多。

“维拉克。”

“我不知道……”

“他……他死了……他不相信我们走的路……被政府的人……杀害了……”

“是吗？”

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不正是托马斯·克里斯吗？

那人仰着头，呼唤着他。

“伯因、莫莱斯对你怎么样？”

“电影结束了。”一名年轻人轻轻地向身边戴着眼镜的老人提醒道，“我们不着急，等其他观众走光了再走。”

“我是克里斯，你还记得我吗？”克里斯问。

“很好。”维拉克很诚实地说着，“他们可能一开始还……还对我有成见，但是后面我们就是最信任……最信任彼此的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

年轻人连忙搀扶：“您慢点。”

“您能行吗？”

维拉克顾不得做出回应。

下属要为他打开留声机，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是的，我刚刚看到很多人在为你哀伤，你对他们很重要，你做了很多的事情。”

雪铺满了他的身子，他被冻得打着哆嗦，脸被风吹得生疼。

——奥斯顿想活生生冻死他。

但这段历史最终还是会被扩写、详细描述。

“莫莱斯呢？”

雪夜

被关押在莱泽因北区监狱的维拉克，时隔十二天，终于离开了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看到他头发上、睫毛上的雪，仿佛看到了自己。

靠着回忆，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他说他并不觉得这一切枯燥。

“我们长得真的很像，难怪他们看不出来。”克里斯惊讶地观摩着维拉克的面孔。

今天，是一四六零年一月三十一日。

“将军，你说他临死前为什么是笑着的？”

——

幕布渐黑，激昂的歌声也一点一点地退去。

“国际平等联盟。”克里斯跟着说了一遍，“听上去是比平等会要好一点。能说说这一年半伱们都做了什么吗？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大家的生活有没有好起来？”

“我……我在……”维拉克缓缓张开仿佛被冻在一起的嘴唇，轻声道。

看到维拉克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他被逗笑了。

“这一年半，你过得还好吗？”克里斯保持着微笑问道。

身体还在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