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至暗的夜（1/2）

第530章 至暗的夜

“吭。”

监室的门被打开。

塞尔特笑着将卡帕的头颅扔在了维拉克的身边：“你们彻底完了。”

维拉克心中涌起悲怆，明面上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卡帕的尸首：“你还是选择了站在政府这一边。”

“当然，毕竟你们根本没有接受巴什、普鲁曼的援助，我投靠伱们必死无疑。”塞尔特再次在和维拉克的交锋中取得大胜，喜悦得一时间忽视了监牢的恶臭，“其实也要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昨天这么逼我，我也不可能和奥斯顿总统袒露真相，把自身的隐患完全去除。”

“行动队的同志们怎么样了？”维拉克不在乎塞尔特的处境。

“抓了一批，剩下的还在追。总之，经过这么几次重创，你们的行动队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哦对了，确认了你们没有接受援助后，费铁尔防线那边的部队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组织进攻，这次将不惜任何代价攻破你们的防线，直指莱利斯特市。”

维拉克没有想问的问题了。

到了这个地步，被捕同志们的下场可以预见。

他还得承认，离希望如此之近时被打回去，巨大的落差是挺让人崩溃的。

至暗时刻。

费铁尔防线

这个时候见面，就是吃定了国际平等联盟危在旦夕，不合作也得合作。

“政府军发动进攻了！”

“为什么害怕？”

短短的七个字，代表着维拉克的牺牲成为了不可改变的事情，费铁尔防线的崩溃也成为了时间问题。

约瑟夫倒了杯热水取暖：“简单来说，就是拖，等待有利的局面出现。我们只不过是比政府军更缺时间，这不意味着他们不着急。战略转移后，他们必须要在继续围剿我们、与敦曼、威尔兰结盟作战这两个大方向中进行选择。”

国际平等联盟面临过无数的危机，结果是什么？

用维拉克当初在戴曼斯监狱里的话说，即是‘我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尽力。”

“……是的，费铁尔防线一失守，政府军两天之内就能到莱利斯特市。”查理斯微微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负责带第二军往东南方向走吧。”阿德尔主动挑了最难走的一条路，“不然换谁我都不放心。”

“之后呢？”

真的要完了吗？

——

“带同志们继续坚守防线，再给后方争取一段时间。那么多的伤员，那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我们不撑住就全完了。”

他仅是强烈地预感到，自己的生命真的要结束了。

“……明白。”

听上去是个和他要请示的事毫无关联的问题。

“什么情况？！”约瑟夫扶住差点摔倒的同志问道。

回到指挥部后，阿德尔坐在一边抽起雪茄：“莱泽因行动队遭到重创，调动前线政府军回援的计划失败，我们的压力没能减小，也就不具备逆转的客观可能。尤其是现在政府军将周围十数个城镇占领，把我们机动回旋的余地进一步压缩，突围、战略转移的确是唯一的路了。”

“你不关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处决吗？”塞尔特率先沉不住气，“奥斯顿总统亲自下的命令，就在明天晚上。”

约瑟夫、阿德尔来到了前线的战壕，用望远镜查看着远方的亮光。

“等待时机，会师。”约瑟夫笑了笑，“说这个有点早，怎么也得是几年后了。”

“耗了这么久，损失了这么多，换谁都等不下去了。”面无表情的阿德尔双手插兜，眺望前方。

这些他期待的表现一个都没有发生。

他看到了有市民在收拾行囊，在寒夜里离开莱利斯特市。

“剩不到二十四小时了，你有什么心愿？合理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塞尔特很欣赏维拉克，尤其是维拉克成为了他手下败将的时候。

不存在了，原则也便会灰飞烟灭。

“没错，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的战略转移工作也要加紧筹备，最好是兵分几路，被动式把政府军给切割开。更简单的一点道理是，不能都呆在一条船上。”约瑟夫喝了几口热水，缓过来些又给阿德尔倒了杯。

“去哪都行，只不过必须要转入地下了，我们已经不具备和政府军正面抗衡的实力，连再构建出一条防线都很难。”查理斯一个小时前刚把莱泽因的密电交给基汀，他知道基汀心中现在一定积压着大量的压力，“……您还可以吗？”

“说实话。”

“我没事。”基汀反过来拍了拍查理斯，“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去准备吧。”

基汀将密电收进办公桌的抽屉里，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是啊，我们的实力还是太悬殊了。”约瑟夫感叹。

他不知道这是这段时间第几次想到这四个字了。

等政府军攻过来剿灭了国际平等联盟，无数的挣扎被压到了尘土之下，那之前那么多人的牺牲又算什么？

历史太过宏大强势了。

基汀自从加入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就对这种共识不屑一顾了，不过现在，他的内心极其罕见的出现了动摇。

绝大多数人都奉行着弱肉强食的规则，在这个规则之下又形成了个共识：生存比原则更重要。

“没有了。”维拉克道。

“坐吧。”基汀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主席。”秘书伦农站直了身子。

“把他们都好好安葬了吧。”

“拢共就这两个突围方向，从东南面战略转移是最难的，地形又复杂坎坷，政府军驻扎的兵力又多，到时候没稳定补给，你们吃什么？穿什么？子弹打光了怎么办？”约瑟夫想知道阿德尔有没有考虑到这些严峻的问题。

“会的。”阿德尔又忽地想起了维拉克，“莱泽因行动队的计划失败，也就等同于维拉克同志救不出来了是吗？”

深夜

莱利斯特市、国际平等联盟办公大楼、基汀的办公室

对基汀来说，任何一件坏消息，跟他现在手上捧着的密电相比都算不得是噩耗。

没有开心，没有悲伤，没有期盼，没有恐惧。

“他们只能选择先结盟，抗衡巴什、普鲁曼。”

而维拉克，一整晚都坐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