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最不像炼狱的,一方炼狱!(2/2)
根据《三国志》记载陶谦最初为诸生,在州郡任职,被举茂才,历任舒、卢二县令、幽州刺史、议郎,性格刚直,有大志。
终于,他那纤细的兰指悉数阖上,牙齿微微咬住嘴唇。
——开城门!
经过刘备的一番提醒,张让像是明悟了什么。
“咳咳咳咳…”
允许各家各户在门前放下一些钱币,而商贩可以在各家各户门前取走钱币,留下对应的粮食,当然…这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如今的陶谦还正一筹莫展。
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这下…
“要不…张常侍向陛下请一封天子诏书?这样…下官心里也更有底。”
别说,张让一番话竟是有理有据,言之凿凿。
哗…
可张让的意思却很坚决。
岑家族长下意识的咽下口水,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
方才气势汹汹的杜、贾两家族长更是一个扶着墙,一个双腿踉跄…浑身冒汗,冷汗直冒…
反观柳羽依旧不说话,沉默的让人觉得悚然。
“文郡尉,拿着这封信笺,让诸位族长好好瞧瞧。”
陶谦不禁道:“张常侍既这么说,下官怎敢当成玩笑?只是这事儿,太大…牵扯到了多少人,何况一个郡,多少个县城,哪怕要封城…是逐个县去封?还是整个郡去封?这些都要廷议…最难的还是这粮食与药材的补给…城池封了,那些耕地怎么办?那些药材怎么办?百姓们断了粮怎么办?闹出哗变又怎么办?”
所谓——官轻则爱惜身家之念轻,权重则整饬吏制之威重!”
当然…
可刘备却提出了立功。
“呵呵…”张让笑了,“这玉林柳郎是把咱家架在火上烤!”
这一番话脱口,岑家族长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静默之下的涿郡…
呵呵…
尽管张让是个大贪官,是个大奸佞,可他也知道…
这下…封就封吧!
当然…一听说封城,整个涿郡都炸了,就连很多地方的官吏也是阳奉阴违。
那他的身份…才匹配的上。
第二句话,立下大功,让陛下刮目相看,更是让原本站着的他浑身颤粟了一下,差点跌倒。
很明显…还是兹事体大这一项。
张让凝着眉…
陶谦凝眉。
他想不明白,这…这信怎么就到柳羽的手里了?
在涿郡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竟迎来了罕见的静默…
“输了!输了!”
刺史却“奉诏六条察州”,监察秩两千石的郡守、国相乃至于诸侯王。
坐在马车内,他沉吟了许久。
难道是派出去的信使被…被他抓住了?
…
…陶谦脸色变幻不定起来。
“刺史?”刘备一怔…
张让连续的咳出声。
他担任幽州刺史以来,做出过的最杰出的事儿便是让这幽州的耕地扩充了三成,如今正直五月农忙季节…怎么能封城呢?
关键是,懵逼归懵逼。
上面还有五家族长的名字,至于内容,前半部分就七个字——南阳事,拒不配合!
后半部分,则是细论,如何搪塞过去这位新晋郡守柳羽。
这柳羽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儿,跟他斗…咱们这些云台将的后裔委实还差的远呢!
如果是这样…
百姓饿着肚子,势必会哗变…张让必须知道,他需要封城多久。
他没想到张让竟提议做出如此铁腕手段!
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张让…不,是张让代表的圣意,这让他…左右为难。
“呼…”
张让感觉他要真封一个郡,那无异于“火中取栗”,他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傻缺。
那…
他觉得与刘备同归于尽,是一件很亏的事情,再不济也得与柳羽同归于尽吧?
他在细细的权衡,权衡这中间的利与弊!
瘟疫,陛下,柳羽,封城。
张让连连反问。
至于缘由…
文聘结果,拿着信笺给五位族长看,竹简内容朝外,这让五位族长看的清清楚楚。
十四岁的时候,他就拿布做成“战旗”,骑着马与乡里的一群小孩子玩战争游戏!
之后就是同乡、任苍梧太守的甘公出门时遇见陶谦。
张让本想说,否则…同归于尽一样的话。
但…他还必须得封。
别看刺史只是一个“六百石”俸禄的官吏,莫要与“两千石”俸禄的太守比,就是一个大县的县令都要远远胜过他。
整个涿郡都安静了,谁也不敢在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以小监大,以卑督尊,这是大汉奉行久远的监察体制。
也就是说,他有办法…或者说是,他背后的“玉林柳郎”有办法。
“咳咳!”
“你封‘涿县’了多少钱,多少粮食,咱话是看在眼里的,怎么着…封涿郡,你的钱还富裕着呢?足够支撑一郡的开销?”
在大汉的地方政治体系中,地位空前。
…
这…
换句话说…
——开仓!
——放粮,放药!
而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原本趾高气昂的杜、贾两家族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细雨绵绵,若有若无…
陶谦提议道。
牵扯太大了,自然会牵扯到了许多利益,可…他们没想到,十常侍之首的张让简直疯了一般。
因为封城…
这是会闹出大乱子的,张让倒不怕涿郡闹出乱子,只要不关他的事儿,那爱咋咋地…可如今,他置身涿郡,若是百姓真的暴动起来,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他。
陶谦眯着眼,问道:“不知,陛下?”
他一定有这个能耐的…
呃…
张让直接摇头,“跟郡守说有什么用?他敢么?这事儿,直接找幽州刺史去,刺史不点头?谁特么敢封一个州郡?”
可…
说这一句话时,张让的面色冷若冰霜。
“这事儿陛下能下诏书么?陛下能担上这等骂名么?之所以陛下派的是咱家来,就是要让咱家做这恶人!呵呵,咱家在民间本就是罪大恶极,再多做一次恶人又有何妨?这事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别逼着咱家生气,咱家生起气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自己都害怕!”
陶谦的岳父甘公,他的妻子便是宦官之女,便是为此…甘公与宦官集团是有联络的,只是…陶谦有些看不上这些阉人。
他们有的选择么?
还是那句话…
而自打张让掌管兵权之后,他办起事儿来,完全可以没有“仁义道德”,直接派了人,凡是染上瘟疫的,若是不去集中地,直接把房子烧了!
若是有不听话敢四处乱逛的,直接把腿打折…
此前,他倒是也关注着刘备的一举一动,封了一个‘涿县’也算是极有成效,可…似乎…瘟疫蔓延的趋势只是得到一定程度的好转。
“难道你以为咱家是在和你说笑么?”
张让却是眯着眼,“幽州刺史嘛,那徐州丹阳人——陶谦陶恭祖!这个家伙,性子虽刚,却并不难对付。”
“不是涿县,而是涿郡!”刘备语气凝重。“要想彻底阻止瘟疫的蔓延,一个县城远远不够,只有封锁住涿郡才能从根本上防止瘟疫漫出!”
…
“你,你疯了?”张让的眼眸瞪得浑圆硕大。“你知道封一个郡意味着什么?”
哪曾想…
刘备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短暂的惊愕了一下,他语气再度恢复凝重。
“柳…柳郡守…”
一刻钟后,张让走出此间衙署。
见到陶谦的外貌不凡,于是叫上车来与他交谈,觉得此人相貌怪异,却颇有大志,于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陶谦…
刘备摇了摇头,俨然,哪怕是甄家这般“巨富”,支撑一县人口已经是极限,不可能支撑得了一郡人口。
刘备赶忙围了上去,“事儿,成了么?”
也就是说,距离他完成这趟差事,还差的很远。
“正因为知道…封住一个郡意味着什么,所以…刘备只能来找张常侍。”刘备语气愈发的严肃。
一个郡封锁住,那意味着什么?
许多人将彻底失去了谋生的路子。
便是为此,张让才直接提出去找幽州刺史陶谦,而非这郡守…
这下,其它三位族长也只好拱手认输…
一个又一个的辞藻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门。
整个涿郡,一时间仿佛变成了一个静默的监狱,数不尽的百姓却只能藏在自己的家中,一旦有瘟疫发现,就会送至集中地!
可…
屋檐之下,房舍之中,却到处是抱怨,到处是小儿的啼哭声!
这里…
俨然,已经成为了最不像炼狱的一方炼狱!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