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感天动地窦娥冤（1/2）

第116章 感天动地窦娥冤

这一日的傍晚，大雨转成小雨，小雨淅沥，柳羽独自在城墙上眺望雨景。

明日就要回洛阳，这次的对手不同以往，如果说颜和、秦牛只是小鱼小虾，那这次，面对的将会是一个庞然大物。

当然…

欲扶汉，终究，是绕不过这个庞然大物。

所谓“一鲸落、万物生！”

荀彧、刘备、张飞、甄逸几人走上城楼，荀彧当先道：“大家都在等你。”

这个“等”，自然是指等柳羽的发号施令。

这种时候，也唯独他的话，可以让所有人信服。

“今日是四月初七。”柳羽饶有兴致的提及这么一句。

“你的那些对头可没闲着。”桥玄提醒道。

“还有一个条件。”柳羽继续道。

念及此处，刘宏转头望向王越。

而不简单的最重要原因，便是背后那看不见的推手，势必是一方庞然大物！

越是这么想，荀彧越是担心柳羽。

——遇事儿，我可以替你抗！

——但…你不能总是逃避呀！

徐晃则连连解释道：“长生，并不是…而是一个更贴合于你现在心境的故事。”

这话脱口，柳羽颇为欣慰的看了刘备一眼，强调道：“没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

它对什么也不为所动，甚至就连一声轻轻的叹息也没有。

“好一个感天动地窦娥冤！”

“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这个…”柳羽瞧了两人一眼。“也得亏桥子、蔡子帮忙，否则这《窦娥冤》也不会传的这么快，传得这般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大魔头？

窦娥冤？

这些关键词骤然提炼出来，刘宏眼眸刹那间眯起。

“等等！”刘宏又补上一句。“虎贲将军，你无比！保护好柳羽！”

…

“没错，窦娥冤的故事。”徐晃细细的向关羽讲述起来。

荀彧叹出一声。

张让连忙道：“其一是一个眼中带血的恶魔，来自解良，名唤关长生…他屠老杀幼，背着一千多条官司流窜在外，被坊间称之为大魔头！”

“既然这关长生‘入洛阳则生’，那你想办法让柳羽的人找到关长生，沿途打点，让他尽快到洛阳。朕倒想看看，这玉林观主如何替关长生平反！”

“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好一出感天动地窦娥冤。”

袁隗长长的叹出口气。“兄长，你这么做于家族利益本无可厚非，可却是白白诬陷了一位义士，每每想到此处，总有些于心不忍。”

“传！”刘宏当即招手。

张让的话一下子就吸引了刘宏的注意力。

“来…”

“我们只有十天！”柳羽再三强调。

很难想象，一位天子，竟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去保护一个道人。

袁逢骤然将手中的茶盏猛地趴下，伴随着“咚隆”一声，沉云在天边翻涌，天色暗了下来，闷雷声隐隐传来。

所有人眼神交汇，口中纷纷吟出这么一句。

荀彧就越觉得不简单…

此刻的他表情柔和，目光清澈…可偏偏，这目光中又多出了些许激烈与坚定，显出了许多自信之态。

“陛下，皇长子就是再厉害，可玉林观的势力与汝南袁氏相比，实力还是相差太远了，真要斗…那…”

对付一个狗官，一个恶霸，羽儿与荀彧两人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蔡邕当即摇头…

“什么声音？”

今日天子刘宏以“偶感风寒”为由，没有早朝…

我为刀俎，总好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咳咳…”

“那就好！”刘宏颔首。

柳羽眼眸无比认真的看着荀彧，俨然，七日内查清楚真相，这件事儿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关羽素来注重自己的名声，听到这些，让他所中之毒更加严重。

“呵呵…”袁逢浅笑一声，“将这关长生的大逆不道、杀人如麻传扬出去，一千条人命，足够给他贴上‘杀人魔头’的名声，也足够将他永远的钉死在耻辱柱上，老夫倒想看看，这浑身是刺的关长生，那玉林观主敢不敢碰？又要如何碰？”

袁逢的语气无比的凝重。“宋皇后一案历历在目，扶风宋家的倒台，更是让我意识到，要么…我们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么我们就得提起刀俎，让这天下为鱼肉，任凭我们宰割。”

徐晃的本意是想要带关羽去拜见玉林观主，听闻玉林观主已经抵达洛阳，可…关羽中毒之身，身体的急转直下，让他不得不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看起来，玉林观是打算与袁家打次擂台、斗次法了，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不多时，大门打开，张让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匆匆的行至刘宏的身前，躬身禀报道。

袁隗再度呼出口气。

这就是为何…昔日里，荀彧会对父亲提及——“今日在城楼上挂着的首级是王甫，他们欢欣鼓舞、拍手叫好！可即便不是‘罪大恶极’的王甫，只要是官员，哪怕是清廉的官员，他们也会拍手叫好！”

这世道…

轻咳一声，袁隗的话再度开口。“我听闻那玉林观主已经回洛阳了？他势必不会束手待毙，兄长打算怎么做？”

蹇硕的话脱口，刘宏微微沉吟了一下，旋即摆了摆手。

讲到这儿，柳羽伸出手来…

一言毕…

“下官深知此人干系重大，故而派心腹盯着。”王越道：“只不过，这关长生似乎中了毒，这几日每况愈下，似乎熬不住多久了。”

伴随着柳羽的归来，暗中保护其安全的王越自然也归来帝都，一个时辰前，他跪坐在千秋万岁殿，将解良县发生的一切娓娓讲述给天子刘宏。

俨然，这是有人要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可那些都是贼子…”袁隗当即提醒道。

傍晚时的袁府格外的静谧。

生不生，死不死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关羽张口问道。

徐晃走向门前，细细的听过一番后，方才走回。

柳羽再度强调了一番，“这是唯一能救关长生的机会，若是文若觉得为难，可以使者去寻求颍川郭氏的帮助。”

“之前我提到过的，关长生入洛阳则生，出洛阳则死，十日之内，不论什么方法，必须把他带入洛阳城。”柳羽的眼眸坚定，语气也是无比的果决。

最底层的百姓，他们根本没有途径去知道，地方上，谁是清官？谁是奸佞？

他们也不会知道，有恩于百姓的政令是哪位官员上书的。

不等柳羽回答，刘备当先开口。“柳弟如此部署，必定有所缘由，翼德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名西园校尉军禀报道。“陛下…张常侍有要事求见陛下。”

“去年白衣人入德阳殿；黑气自天而降，堕入温德殿东庭；玉堂后殿上，有青蛇出没…”柳羽的视线，慢慢的落到蔡邕的脸上。

“柳羽呢？”刘宏接着问，因为王越并不知道柳羽的真实身份，故而，刘宏没有用“羽儿”这样的称呼。

“次阳是担心那玉林观主？”

袁家就是因为历代族长能像袁逢这般果决，方才能一步步的在这仕途上屹立于不败之巅。

让王越惊讶的是，天子刘宏最后吟出的是这么一句，且语气凝重，透出的是无限的坚定与不容置疑。

“只是什么？”

“门外在议论什么？”

“呵呵…”

荀彧当先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紧接着，刘备、甄逸也纷纷把手放上去，最后是张飞，他那粗壮的手掌几乎能把所有人的手掌给包裹住。

袁隗抬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

唔…

好在这边的大夫是个友人，用药之下，让关羽的毒缓解了几分，可要完全治愈…依他的医术，远远不够。

一弯惨淡的月牙，毫无表情的发出清冷的淡光。

话音刚落…

“我知道…所以嘛…”聊到这里，柳羽倚身靠在墙上，面色疲倦，不过精神还好。

“陛下，今日街头巷尾好生热闹，坊间百姓中，突然多出了两个声音。”

可…关长生去哪找他呢？

柳羽的话再度传出。“能否找到关长生，才是能否救他的关键，张大哥，刘大哥，甄大哥…这点就有劳你们了。”

刘备的眼眸移到城楼上，那两个石子刻出的“正”字。

…

“每年被诬陷，被冤枉的义士还少么？”袁逢当即反驳。“我们的那些故吏、学生中，因为党锢被关押在狱中，流放边关的还少么？这世道本就是这样，你不吃人，人就会吃你，咱们袁家四世三公，斗倒多少氏族？才能到如今这个地位？距离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差一个契机。”

听到这儿，心思淳朴的张飞挠挠头。“入洛阳则生？可若是把那红脸带入洛阳，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王越则徐徐退下…

当然，荀彧能体会柳羽的意思，颍川郭氏祖上六代都是廷尉，在探案上是有一套独特的方法的。

蔡邕当先感慨。

“只要有末将在，柳观主不会有丝毫损失。”

“什么条件？”刘备连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