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徐公明关长生，枣树相识性命相托（1/2）

第107章 徐公明关长生，枣树相识性命相托

狱卒带着一个魁梧男人走过牢房阴森的甬道。

中年男人拿着一个包袱，神情紧张而忐忑，他来到了关羽的牢房外，狱卒开门，骤然的亮光下，中年男人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到牢房中遍体鳞伤的关羽。

他手带镣铐，坐在牢房的一角，似乎正昏迷不醒。

这中年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短短一年不见，关羽就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牢门打开了，这男人闯了进去，究是他也见过血腥，可此刻…竟不敢碰关羽的身子。

倒是关羽，迷离中微微的张开双眼，轻呼出这男人的名字。

“公明？怎么会是你呢？”

来人正是徐晃，字公明，他与关羽算是老乡，均是河东郡人，只是他出生在杨县，关羽出生在解良县。

两人相识是因为一次打枣，徐晃见关羽他力气齐大，打枣也有章有法，他自己也尚武，于是就心痒难耐，两人斗了起来。

整整一百个回合，最后关羽略胜半招，不想徐晃一个不小心竟劈坏了几棵枣树。

…

“哼…”刚刚坐下的文丑，豁然起身。“不过是一群贱民，烧了也就烧了，这些外乡人敢祭拜？那叔父，干脆让小侄再派些人去一并杀了得了！反正最后也会嫁祸到那胡虏头上。”

燃起那对“公理”与“正义”的希望。

张玉兰低下头…

“原来是夫君的兄长，夫君总是提起你这位甄大哥呢，如兄长不嫌弃，妾也随夫君称呼一声甄大哥如何？”

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除了“桃园三结义”认下的大哥与三弟，关羽一生还有两个挚友，其中一个乃是雁门马邑人——张辽。

颜良风尘仆仆的赶回，刚下马，就派人请来文丑与秦牛，三人一道步入衙署正堂。

讲到这儿，柳羽顿了一下。“这解良县好厉害的手段，防人之口，胜于防川。”

呼…

“噢，哈哈，那你早点睡。”

哪曾想，方才那少年马夫又转了回来。

解良县长颜和的额头上束着病带，坐在桌案前以手支额，紧紧蹙着眉头强忍疼痛。

马厩外有声音传来。

…

徐晃道：“你忍一忍，这血衣便是解良县长屈打成招的罪证。”

“公明，快一点，被牢头发现就糟了。”

“叔父…”文丑眼看就要拔刀，“只要叔父一句话，管他什么狗屁督邮，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怕个甚？”

这是事实，这次来解良县，他带来了十几个最得力的鬼卒，这些鬼卒原本均是出自龙虎山，是张玉兰亲自调教，每一个均极擅长挖掘情报。

“好了，都回去吧，今日祭拜的多半是督邮派下来打探情报的小人物，不要去招惹，但要密切盯着他们，不该见的人，千万不要让他们见到。”

…

就是这件小事，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一名鬼卒来到了县衙一旁的马厩处。

可每一个字出现在徐晃的耳中，依旧振聋发聩。

“县长。”

“是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

当即，柳羽问出了他最好奇的一个问题。“缘何刘大哥与甄大哥就能探查到一些消息呢？这些消息可靠么？”

不想…

而之所以如此，是刘备见到柳羽后，有些意外。

“几成把握？”

徐晃在牢房门口回头，“谁让当年，你替我抗下那枣树？替我做了一个月的工！”

莫名的…

“我知道一个狗洞，能出城，你跟我来。”

“我能体会到这种无力感，就像我现在一样，想要帮你，想要救关大哥，也想要为那些可怜的人报仇，但…却无能为力。”

“杀，杀，杀，你有能耐，怎么不把朝廷派来的那‘督邮’给杀了！”颜和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是。”颜良当即开口：“袁司空说这荀彧既非宦官一派，也非士大夫一派，帮他做上这‘督邮’的乃是近来声名鹊起的一个道人，什么玉林观主，袁司空让我们务必收敛锋芒，小心为上。”

“父亲。”

“玄德，这位便是你苦苦寻觅的玉林观主、麒麟才子，也是我的好兄弟，柳羽！”

“九成九！”

…

听到这么一句，张玉兰把手按在柳羽的肩膀上，轻轻的去揉按。

衙役回了一句，就去别的地方巡逻了。

“我也派下不少鬼卒去秘密探查，可我这边却是一无所获？”

夜色中，软风如水，明月当空。

“这可使不得。”刘备急忙扶起柳羽，“方才甄兄缪赞我为中山靖王之后，这怕是要让贤弟见笑了，贤弟被称为‘麒麟才子’，岂会不知道，涿郡之中‘中山靖王之后’多如牛毛，孝景帝玄孙更是如过江之鲫。”

当即…

“原来是王公子，在下就是柳观主派来的。”

“那群狗官想要让跪下，呵呵，我关长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唯独不跪狗官！”

“长生，信我一次！”

两人出身类似，又都武艺高强，彼此互相欣赏，渐渐的成为相交莫逆的好友。

另一个便是河东老乡——徐晃！

…

“没错！”

“或许是李家村被焚烬，一定程度上威慑到了所有村民。”

“放心！”柳羽缓缓起身，站在了窗前。“还有一日，后日文若到来之时…必须得找到方法，既还关长生清白，也为这一片黑幕捅出一片蓝天。”

这年轻的马吏名叫王盖，是太原郡吏王允之子。

“牢狱中的刑吏有我的同乡。”

可一天下来，竟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近来，徐晃听闻关羽在隔壁解良县犯事儿，当即就赶来。

似乎因为颇为激动，鬼卒的声音加重了一些。

话语中，还带着许些嫉妒的口味…

这是绝望者的呐喊么？

就在这时。

“呵…”

“还不能确定。”

“我此前去打听，也是如此境况，唯独在李家村时，问出了些许真相，不曾想，第二天李家村就被大火焚烬。”

要知道，皇宫中，替天子掌管马的是太仆，乃是九卿之一，自打朝廷下令征召郡国马之后，不单单是太仆，就连各地马吏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成为了肥差。

来之前徐晃就从同乡口中知道了一些，此番听关羽讲，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主家来问，徐晃本欲说出实情，哪曾想…关羽只说是自己打枣时不小心劈坏了，可以留下来做工赔偿。

门外一大片空地，堆着一捆捆草料，鬼卒第一次来，稍微听到一些响动，急忙躲了起来，待得门口那背着草料的少年马夫走远，方才再度起身。

截然不同的三个称呼。

文丑一句话离不开一个“杀”字，俨然，在“窃天坞”做这杀人越货的买卖多了，杀人对他而言，早已经习惯了。

鬼卒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马夫”，约十几岁，穿的不是马夫袍，而是“马吏”的官府。

柳羽却是当先拱手。“小弟柳羽拜见刘大哥…”

分别介绍过刘备与柳羽后，他转头看向张玉兰。

一改演绎中，刘备动不动就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此番…在柳羽面前，刘备竟显得十分谦虚。

“长生，你再坚持下，事情有转机，朝廷派下督邮来监察河东郡，第一站就是解良县，听闻这次的督邮，乃是颍川荀氏的公子，名唤荀彧，为人正直、善良，你再忍一忍，等他到了，一定能为你洗清冤屈。”

“长生，谁把你打成这样？”

徐晃还在劝关羽燃起希望。

秦牛与文丑起身走出了这阁屋，倒是颜良，他眼珠子一转，耐心等待两人走远后，方才又补上一句。

颜和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是。”

一句话脱口，两人四目相交。

“有关胡虏劫掠，有关李家村被焚一事，我均详细写明于信笺之中，至于我太原王氏为何要帮柳观主？哈哈，柳观主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颜和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当即去检查门窗，确保没有人听到后，方才郑重其事的转过头来。

颜和抬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他抬起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三人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位解良县的县长早就汗流浃背。

“听到了么？这事儿，不好办了！”颜和一摊手，无奈的叹出口气。

颜和抬手一指，示意三人落座…

原来是县衙巡逻的衙役听到了这边的声响。

鬼卒连忙收好，他忍不住追问一句。“谈及这解良县城外的胡虏，谈及李家村，人人三绕其口，缘何王公子会如此果敢，敢于致信于柳观主呢？”

徐晃留下一句话，就快步往牢狱外走去。

“你不能这么想，你素来重义，岂能愿意背负一个‘不义’的罪名，千载之后被世人耻笑么？你日日读《春秋》，月下读《春秋》，《春秋》里的那些英雄，哪一个没有被人误解过？没有被人陷害过？他们何曾放弃过呢？”

“叫观主就见外了。”柳羽连忙扶起刘备：“若是玄德兄不嫌弃，以后我唤你一声大哥，玄德兄喊我一声兄弟即可。”

这让刘备受宠若惊，也更愿意坦诚相待。

“那有啥不好办的？”文丑当即道：“李家村已经焚了，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我就不信，李家村大火就在眼前，整个解良县，还有人敢说什么？”

不多时，柳羽与张玉兰快步的赶来。

关羽微微呻吟一声，这下，他全醒过来了，他看清楚了徐晃，先是一愣，继而惨笑。“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