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本手 妙手 俗手（2/2）

毕竟身为卫尉，卫戍南北两宫，洛阳周边的异闻、奇事，他多少都要去了解。

言及此处…

“纵是只得其指点一、二，总也胜过在这府邸中引颈待戮，束手待毙！”

蔡邕略作思索，沉吟了许久方才试着解析。“陛下这一手，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除宦官、平民愤、震群臣，算是达成了目的，中规中矩，算是‘本手’！”

蔡质的语气却是坚定。“总归有点儿盼头了，总好过这日子没有希望吧，伯喈也不想…你那方才两岁的女儿‘昭姬’沦为罪人之女吧？”

——其一便是《后汉书》的编纂！

只是…

他回忆起了，“决战”的前一日，他收到了柳羽的急件，他打开一看，其中详细的部署了一个方法。

令他惊讶的是，这位昔日权倾朝野的大长秋，如今做起农活来，竟十分的熟练。

——“无论咱们转移贪墨钱财的方法有多少漏洞？有多少破绽？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这个罪名推到王甫身上，陛下的愤怒就能够从此终结！只要曹大长秋辞去官衔，放弃‘尚书台’的权位，那么，你对陛下也不再是威胁。”

“听孟德讲，这位柳公子赴巴蜀去了，这一来一回，少说几个月也过去了！”

只是…

这…

洛阳城郊，一处简约的农舍。

嘶…

王甫被诛，曹节隐退，张让受罚，这局…不再是一个死局，他们只是缺乏高人指点！

咻…

…

他想到的是那个一岁时，在杂乱的桌面上，绕过刀、弓、箭、棍，绕过菱铜镜、胭脂盒、首饰匣，绿绿的群襦、金子、商幌、兽皮、雉鸡翎，最后…牢牢抓住、紧紧握住一支毛笔的女儿！

于是，才有了曹操次日的登闻鼓，才有了曹节向陛下负荆请罪！

才有了王甫伏诛；

才有了陛下的集权与财富一股脑的收揽！

曹操与曹节一唱一和做戏给天子看，给百官看，给所有的百姓看…

于是，他再度来到曹节的府邸。

蔡邕眼珠子转动。

“而曹大鸿胪，不…是我那学生曹孟德两度敲响登闻鼓，名为状告王甫贪墨，其本身却是救曹家于水火，而这一手中，更隐秘的是替天子筹谋，这一手可堪鬼使神差，能称之为‘妙手’！”

“叔父知道他？”

那时的曹节是震撼的…

他甚至都无法判断，能制定出这个计划的，曹操那所谓的“羽弟”究竟是有何等心计？究竟能把局势算到何等程度？

那时的曹节反问曹操：“如果我不呢？”

他的脸色更添一分严肃。“伯喈，依我之见，这柳羽既能于此复杂局势中留下‘妙手’，那洞悉力、观察力料定超凡，咱们蔡家或许能去拜访其一、二，询问破局之策？”

俨然，蔡质对柳羽有一定的了解。

提到昭姬，这似乎一下子触动到了蔡邕心头的那根神经。

如今待罪在家，一身学问也是无处施展，无论是蔡邕，还是蔡质都极其渴盼，蔡家能够度过这一劫。

——“我要救父亲，又不想与大长秋鱼死网破，唯有相信羽弟的这个计划！”

蔡质这么一问，显然别有所指。

呼…

——其二便是女儿蔡琰蔡昭姬！

曹操只是平静的回答。“羽弟寄给我的信中反复提及，大长秋一定会接受的，因为大长秋别无选择！”

蔡质颔首。“诚如伯喈所言，‘妙手’意为卓越的一手，可遇不可求，其本身又兼具极强的隐蔽与唯一，对弈而言，往往许多人在对局中过分拘泥于局部，下出‘假妙手’而忽略贯穿全局之态！反倒是这真‘妙手’藏巧于拙，实乃罕见！”

闻言，蔡邕顿了一下。

“俗手”是指貌似合理，而从全局看通常会受损的下法。

在粮囤的入口处，曹操就站在那儿。

“你无需谢我！”

在曹节震惊的注视下，曹操将羽弟的计划娓娓道来。

才酿成了最后的！

——逆风翻盘！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