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宦海如劈浪行舟，公欲渡河？（1/2）

第38章 宦海如劈浪行舟，公欲渡河？

曹节与曹操将思绪从远方收回。

曹节放下了手中的事儿，行至曹操的面前，他将手按在曹操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那羽弟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通透，诚如他所言，我等宦官对于陛下，不过是一只听话的狗！”

“需要做见不得光的脏活时，陛下就会想起我们，而我们的贪墨，陛下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底，我们的私库，早晚会变成陛下的第二国库罢了！呵呵…”

讲到这儿，曹节冷笑一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哈哈，想不到我曹节宦海沉浮几十年，最终却是当局者迷，竟还需要靠你们兄弟指点迷津！呵呵…呵呵呵…钱、权、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可笑，可笑！”

“曹大长秋…”曹操想张口说点什么。

曹节却是摆摆手。“莫唤我大长秋，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农人罢了！”

说着话，曹节又去摆弄他那农舍里的酒窖。

俨然，他已经完全投入了“农人”的身份。

挖出来称重时，哪一种谷物的重量增加了，就说明这一年适合种植哪一种！

就在这时…

九月的农人要对“打谷场”、“粮囤”、“地窖”进行修缮，以更好的保存各种收获；

张玉兰目光呆滞，牙齿用力咬住嘴唇，眼眶中落下的泪水迅速的凝结成冰晶，便挂在她那憔悴的面靥之上。

接着，整个山峦的钟声都响起了。

“曹大长秋，这次来，我是想感谢你的！”曹操第一次如此平和的与曹节交谈。

一名鬼卒迅速的禀报道：“今日是老天师驾鹤归去的第四十九日，天师道已经完成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做法，今日便是老天师灵柩下葬之日！”

七月的农人需要制曲，需要制做秋装为降温做准备；

八月的农人有秋收、秋种的任务；

曹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轻呼口气，“羽弟说过，要想彻底摆脱宦官养孙的桎梏与枷锁，我曹操就必须翻过曹大长秋这座山！”

“咱家就看看，在这复杂、混乱的世道中，你们兄弟能否过河！咱家，拭目以待！”

蜀郡，鹤鸣山！

三个月的赶路，柳羽与张玉兰的车队方才抵达鹤鸣山。

——“渡河而死？又缘何不是‘涅槃重生’？”

一路行来，隔着窗子，柳羽看到农人们均颇为忙碌…

“哈哈哈…”曹节再笑，笑声响彻云霄，震得酒窖内的瓦砾都在发颤、在响动…“曹瞒，咱家突然有点喜欢你了！”

——“羽弟，有你一道，我曹操势必能蹚过这一条‘公河’！”

…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人在宦海，如同劈浪行舟，说不定哪个浪头就能翻船！”

“你还真是听你那位‘羽弟’的话呀！”

曹操也跟着曹节步入酒窖中。

更何况，曹操的刚毅与正直，让曹节总是在心头莫名的生出一种悸动，甚至，有时候，他会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小子以后能翻天！

“原来你都知道！”

可…多少，也有些别的原因。

“那你还跟咱家作对！”曹节凝望着曹操…

整个山脚掩不住的哭腔…

他口中轻吟。

浩荡的钟声引得整个山峦的钟齐名，宛若要震荡云霄，踏破苍穹！

曹节疑惑。“你不是从小打大，一直看不起我们宦官么？一直想摆脱宦官养孙的身份么？一直上书让陛下除掉我们这些奸佞么？”

望着他留下的背影，曹操整个人意气风发。

只不过，如今，一人名声狼藉，一人声名鹊起。

“感谢？”曹节有些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