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赵鹏绝望（2/2）

“是王强！都是王强干的！”赵鹏突然喊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年是他让林薇薇勾引你，是他买通了法官，是他找人撞死了你爸妈！我爸只是帮他送过水泥！我们都是被他逼的！”

“我知道。”刘向阳慢慢收回铁钉，上面的血珠滴在地上，“王强，张副市长，还有你那个当建材老板的爹，一个都跑不了。但现在，该轮到你了。”

赵鹏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他看著刘向阳站起身，走到墙角的铁桶边，掀开盖子舀了点白的粉末——那东西看著像盐，可赵鹏认得，是硝酸钾，炸化肥厂用的就是这玩意儿。

“你想干什么？”赵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牙齿打著颤，“刘向阳你放了我！我给你钱！我帮你指证王强！我把我爸的钱都给你！”

刘向阳没理他，只是把硝酸钾倒在一个破碗里，又从另一个桶里舀了点硫磺粉，最后抓了把木炭碎，三样东西混在一起，用根木棍慢慢搅匀。粉末在碗里泛著冷光，像掺了毒药的雪。

“还记得十年前在『老地方』菜馆吗？”刘向阳一边搅拌一边说，“你给我那盒『贺礼』，里面其实是林薇薇的內衣吧？督察衝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

赵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那天赵麻子把他堵在巷子里，手里拿著林家的欠条，说只要按他说的做，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他当时看著刘向阳拆盒子的背影，心里其实也慌，可一想到能进城建局，还是咬了咬牙。

“我对不起你……”赵鹏的声音低了下去，眼泪又开始掉，“向阳，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行吗？”

刘向阳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看著他，突然笑了。“赎罪？”他拿起那碗混好的粉末，走到赵鹏面前，举到他眼前，“这玩意儿叫硝石，加了硫磺和木炭，就是能把你炸成渣的火药。你说，我该怎么给你机会赎罪？”

赵鹏的瞳孔猛地收缩，嚇得浑身直抖，腿肚子都在转筋。他看著那碗粉末，仿佛看到了昨晚化肥厂的爆炸，看到了刚子扭曲的腿，看到了小宝胸口的血窟窿，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差点吐出来。

“別……別杀我……”赵鹏的声音带著哀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给你磕头了！向阳我给你磕头了！”他拼命想低头，可脖子像被钉住了似的，只能任由眼泪往下掉。

刘向阳把碗放在旁边的铁桶上，弯腰捡起地上的电击枪。电极板上还沾著黑灰，是昨晚电晕赵鹏时留下的。他按下开关，电极板之间“啪”地爆出蓝白色的火，伴隨著滋滋的响声，看得赵鹏眼睛都直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刘向阳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会一点一点地问，问你当年王强给了你多少钱，问你我爸妈上访时是谁报的信，问你那些害死我们家的人，还有谁藏在后面。”

他把电击枪的电极板贴在赵鹏的胳膊上，赵鹏嚇得尖叫起来，拼命扭动身体，铁椅子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响。“別！刘向阳你住手！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全说！”

“晚了。”刘向阳的手指扣在开关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十年前你签字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地道里突然响起“滋啦”的电流声，伴隨著赵鹏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身体猛地弓成虾米，四肢抽搐著，眼睛翻白，嘴角淌出白沫，像条离水的鱼。

刘向阳鬆开开关，赵鹏瘫在椅子上，浑身还在微微颤抖，脸色白得像纸，嘴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地道里的烛光忽明忽暗，映著他脸上的泪和血，看著格外瘮人。

“第一个问题。”刘向阳的声音在喘粗气的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当年王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指认我？”

赵鹏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像卡著沙子，半天说不出话。他看著刘向阳手里的电击枪，又想起视频里小宝的样子，一股绝望从脚底直衝头顶——他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

地道外的风顺著洞口灌进来，带著山里的寒气，吹得烛光摇摇晃晃。刘向阳靠在土墙上，手里把玩著电击枪，眼神平静地看著椅子上的赵鹏，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猪。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等赵鹏开口。十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这几天。那些欠他的，欠他父母的，他要一笔一笔地討回来，用最疼的方式。

赵鹏的喘息渐渐平稳，可眼神里的光彻底灭了。他看著地道顶上的蜘蛛网，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刘向阳在巷口弹玻璃球的日子，那时的阳光很暖，刘向阳的笑声很亮。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是我爸……”赵鹏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著点解脱，“我爸收了王强五十万，逼我签的字……”

刘向阳的手指猛地收紧，电击枪的开关差点被按下去。他盯著赵鹏，眼睛里的恨像要溢出来。

“很好。”他慢慢站起身，重新按下电击枪的开关，“现在告诉我，那五十万，你爸用在哪了？”

电流声再次响起，伴隨著赵鹏绝望的惨叫，在昏暗的地道里迴荡，像一首来自地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