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人过程(1/2)

刘向阳缩在主厂房角落的锈铁架后面,冰冷的铁皮贴著后颈,可他浑身却像烧著团火。眼前还晃著刚才爆炸的火光,耳朵里嗡嗡的余响没停,可他捏著遥控器的手稳得像钉在地上,指节泛白也没鬆劲。

这一切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盘算。那天他在废弃化肥厂的仓库里扒出那些结著硬块的“泥疙瘩”时,就知道復仇的傢伙有著落了。那些混著土和草屑的硝酸钾,是他蹲用一口大铁锅熬了整整七天熬出来的。

每天天不亮就生火,锅里的水烧得“咕嘟咕嘟”响,白的晶体在锅底慢慢沉淀。他守在灶台前,水熬干了就添井水,晶体结厚了就用铁瓢捞出来,摊在竹匾里晒。太阳把晶体晒得泛白,刮下来时簌簌掉渣,最后装了两大麻袋,称了称足有一百斤。他当时抓了把雪白的晶体在手里搓,凉丝丝的,心里冷笑:“十年冤屈,就靠你们討回来了。”

做炸弹的容器是从废品站淘的厚铁皮桶。那桶原先装过机油,黑黢黢的,他用砂纸磨了三天,把锈跡磨掉,露出里面亮闪闪的铁皮。往桶里填火药时,他按比例掺了半袋白拌进去——化学课本里写过,白能让火药燃得更猛,炸得更狠。

他还往里面塞了大把碎玻璃渣,是从镇上啤酒瓶回收站捡的;捡了些碎陶片,是村头倒塌的老灶台扒的;甚至去工地废料堆里翻了半麻袋铁钉,长短不一,尖头像刀子。这些东西混在火药里,炸飞的时候可比子弹厉害多了。

遥控器是拆了两个旧电视遥控器改的。他蹲在柴房里,把电路板上的晶片卸下来,用细电线重新接好,又焊了个信號增强器。用鞭炮试了几次,隔著百米按按钮,都能引爆,他才满意地把遥控器塞进裤兜。

“两个就够了。”他当时拍了拍焊好的铁皮桶,声音在空柴房里打转。第一个埋在通往主厂房的必经路上,上面盖了层薄土,撒了把野草,看著跟周围的荒地没两样;第二个藏在侧面的锈机器底下,用破麻袋盖著,就等有人想跑时兜底。

行动前一晚,他骑著摩托车来踩点,把两个炸弹埋好。埋第一个时特意挖了半米深,用塑料布裹住铁皮桶防受潮,上面铺的土比別处鬆些,草也栽得稀稀拉拉——他算准了赵鹏的人会急著找孩子,肯定大步往前冲。

今天晚上的风正合適,颳得蒿草“沙沙”响,正好掩脚步声。他躲在围墙外的冬青丛里等了快俩小时,才看见赵鹏的车停在路口。强子和老三两个壮汉靠在破墙根抽菸,钢管斜戳在地上,嘴里还念叨著“完事去城里找乐子”。

刘向阳摸出后腰的手枪,消音器黑黢黢的像截废铁,可试过三次,在院里打兔子时就“噗”一声,兔子栽了都没惊动村里人。他猫著腰绕到两人身后,十米远时停下,夜风把他们的笑声送过来,他抬手就瞄准强子后脑勺。

“噗。”

声音轻得像放屁。强子往前踉蹌了两步,嘴里“嗬嗬”两声,脸朝下栽进草里,脖子后面的血立马往土里渗。老三刚要转头,刘向阳的枪口已经对上他太阳穴,手指一扣,又是“噗”的一声,子弹从另一边穿出去,带起的血珠溅在草叶上,亮晶晶的。

他拖起两人的尸体塞进冬青丛,用麻袋盖严实,前后没五分钟。这才摸进厂区,躲在第一个炸弹旁边的断墙后,盯著铁门的方向等正主。

听见液压钳绞铁链的“咔咔”声时,他的心跳快了半拍,却把手指按在了第一个遥控器的按钮上。三个穿迷彩服的打手举著钢管往主厂房冲,瘦高个走在最前面,手机亮光照著路,正好踩在埋炸弹的那片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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