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工坊(1/2)
虽只是短暂接触,余元也已知晓左捕头並非无良官吏,做不出摸鱼、诬陷良民的举措。
而他余元虽然炼尸养尸赶尸,却是大大的良民。
离开梁记工坊后,余元径直返回家中,替他看门的许掌柜见他平安回来,快步上前。
“小余师傅,发生了什么事儿,衙门的人怎么把你带走了。”
余元自幼父母双亡,便是在阴柳巷一带活动,今儿个帮这家跑腿送货,明儿帮那家拖地抹桌子,算得上吃百家饭长大。
老许掌柜见他手脚麻利,也曾想收他做学徒,做个棺材匠。但原主性格孤僻,对著谁都是一张死人脸,因此觉得他太凉薄,养不熟,故而作罢。
“没事,左捕头搞错了,就放我回来了。”
余元隨意敷衍了一下,又多谢许掌柜替他看家,言说日后有机会,给他介绍生意,这便回到了屋內。
至於家中大门被踹坏,无法合上,他倒是不在乎。
赶尸人的家中,除了尸体,也没別的值钱物件,不值得三只手光顾。若真有偷盗赶尸人家中的行尸,那无疑是厕所打灯笼……
像是赶尸养尸秘法、驭尸铃引魂幡,他都是隨身携带。
尤其那册记载了炼製不化骨的黑皮书,他更是贴身藏在裤襠,只待什么时候完全背下了,再一把火烧成灰烬。
正是此时,猪血与飞虫也送了过来。
余元从送货閒汉手中接过,又递出去十几枚铜板,算是跑腿费,便来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內。
忙碌了一天的余元,开始著手炼製尸蛊虫。
从停尸房內的四具尸体上,分別掰下了三颗尸牙,共计十二颗投入那瓮猪血之中。
又將月经带浸泡进去。
余元摸出一只符笔,在自己掌心放了点血,滴入砚台,形成血墨,绘製尸蛊经中记载的沉阴符。
虽然是第一次绘製,但余元落笔瞬间,线条勾勒行云流水,无比丝滑,仿佛已然练习了数万次。
须弥之间,符成。
一道太阴真炁匯於指尖,激活符籙,沉阴符顿时燃起青绿色幽幽阴火。
余元顺势便將燃烧的符纸丟入瓦罐之中,瞬间,一股酸臭腐朽的气息,挠的一下就上来了。
顾不得扑面来的阴气,余元急忙將布袋口朝下塞入瓦罐內,隔空一掌將布袋中上百只飞虫,尽数震入瓦罐之中。
將罐口密封,让这些飞虫互相撕咬爭斗,三天之后,便可得到尸蛊虫。
这些飞虫儘是些蚊蝇蠓蚜极为常见的飞虫,虽说即便炼製成尸蛊虫,常人一巴掌也能拍死,但接触之人也会尸毒入体,皮开肉烂,若不能得到及时救治,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阴门人配阴邪手段,极为般配。
余元倒不嫌弃这门手段阴煞太重,只担心若是赶尸在外,碰上爱管閒事的正道人士,难免会被当做邪派妖人给斩了。
因此便在心中暗道,尸蛊虫但凡露面,必取人性命,不留活口。
……
深夜。
余元將驭尸铃铃舌固定,以免发出声音,又在腰间別著引魂幡,一把柴刀,套著兜头黑袍,悄悄摸出阴柳巷,朝著梁记工坊而去。
他白天见到工坊內的尸体,就已心头火热,这会儿夜深孤寂,实在心痒难耐。
白天时假借勘查之名,以双脚丈量土地,为的也是摸清里面的布局,以便夜深人静再探工坊。
施展开九罗元华太阴真经中的月隱术法,聚拢月华遮掩身形,轻易便避开了夜巡衙役,来到与工坊別院仅有一墙之隔的小巷。
余元抬头看了看,高墙约莫两丈多高,他轻轻一跃,双手攀上墙头,探头朝內看去。
清冷月色下,院落中九方石磨被行尸缓缓推动,將黄豆、大米等研磨成糊糊状。
而在廊下,除了两个看著是工坊伙计打扮的年轻人以外,尚有一名捕快守在此地。
只是他们对於余元的夜访,全无感知。
落地无声,余元快步走到廊下,当著廊下三人的面,伸手搭在那已然面目模糊的殭尸头上。
阴尸册浮现,记录生平死因。
这具殭尸名叫张二郎,孤儿出身,乃是张河县一名走街串巷的货郎。
那日,他挑著货担在梧桐树下歇脚,吆喝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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