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有余辜(1/2)
阴暗潮湿的后巷深处
散脊刀像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野狗,踉蹌著撞进一条散发著腐臭和尿臊味的狭窄小巷。他背靠著冰冷滑腻、布满苔蘚的砖墙,大口喘著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断腕处钻心的剧痛和灵魂被撕裂般的空虚。
他颤抖著仅存的左手,哆嗦著从贴身內袋里掏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瓶。
解开布包,里面是仅剩的一点闪烁著诡异磷光的蜥蜴人再生药粉——这是他了大价钱从尼贡黑市弄来的保命玩意儿。他咬开瓶塞,將珍贵的粉末胡乱地、近乎浪费地倾倒在右腕那狰狞的断口上。粉末接触血肉,发出“滋滋”的轻响,冒起几缕青烟,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眼前发黑,但断流的鲜血確实被强行止住了。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无边无际的怨毒和愤怒!
可恶!可恶啊!!
我的傀儡!我耗费无数心血、用活人精魄炼製的四具血傀儡!全没了!全被那个该死的黄毛小子毁掉了!
断腕的剧痛仿佛都成了次要的,真正撕心裂肺的是与傀儡彻底失去联繫后带来的灵魂反噬和精神空虚,仿佛身体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剜走。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浑浊的眼珠在黑暗中转动。
傀儡…可以再抓!无非是多费些功夫,多杀些人!
手?找个身体健壮、元素亲和相似的倒霉鬼,砍了他的手,用黑巫术接上就是!虽然麻烦点,但也不是不行!
他急促地喘息著,试图用这些念头驱散绝望。
——只要…只要这个宝贝还在!
他仅存的左手下意识地、无比珍重地摸向腰囊深处那个坚硬冰冷的物体——反制领域符文!
只要它在!我就能避开一切侦测!我就能东山再起!我就能…
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扭曲的希望之火,如同风中残烛。
早晚!我要把那个黄毛小子碎尸万段!还有那个小白脸!我要让他们…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如同朽木断裂的撞击声,毫无徵兆地在他后脑勺炸开!
散脊刀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剧痛吞噬。他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烂肉,软绵绵地向前扑倒,脸重重地砸在冰冷骯脏的地面上,溅起一小片污浊的水。
意识模糊中,他感觉有沉重的靴子踩在了他的背上,將他死死压住。他艰难地、如同濒死的鱼般微微侧过脸,透过被血水和污泥糊住的视线,看到几个如同铁塔般沉默矗立的身影,堵死了巷口微弱的光线。他们穿著统一的、毫不起眼的黑色劲装,正是午夜玫瑰赌场豢养的专业打手!
不…不可能!他们怎么找到我的?!
散脊刀心中惊骇欲绝!他试图调动体內残存的一丝魔力,哪怕是最微弱的火苗也好!但刚一尝试,断腕处和灵魂深处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和强烈的反噬!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魔力如同被彻底抽乾的枯井,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泛起!
完了…我现在…比一个手无寸铁的废物还不如!
一只穿著厚实皮靴的大脚粗暴地將他翻了过来,让他仰面朝天。为首的打手头目蹲下身,那张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蛆虫。
打手头目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不带一丝温度,却清晰地敲打在散脊刀脆弱的神经上:
“老东西,真以为自己是条过江龙?”他伸出带著厚茧的手指,毫不客气地在散脊刀沾满污泥的脸上拍了拍,
“你在我们『午夜玫瑰』出千,真当我们是瞎子聋子?”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寒冰摩擦,
“从你第一天带著那点不入流的『小把戏』贏走第一枚金筹码开始,你的底裤是什么顏色,我们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
他不再废话,粗糙的大手直接探入散脊刀腰囊深处摸索。散脊刀惊恐地瞪大眼睛,徒劳地扭动著身体想要阻止,却如同蚍蜉撼树。很快,打手头目便精准地摸出了那块散发著微弱能量波动的、价值连城的反制领域符文!
打手头目將符文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酷的、带著嘲讽的冷笑:
“呵…尼贡地城流出来的『小玩意儿』?真当我们『午夜玫瑰』没见过世面?”他目光如同冰锥,刺向散脊刀绝望的双眼,“输光了还敢在老子地盘上追杀我们的客人?真他妈当我们午夜玫瑰是纸糊的摆设是吧?!”
他站起身,將那枚符文隨手拋给身后一名手下,仿佛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然后,他居高临下,对著地上如同死狗般的散脊刀,用一种宣布判决般的冷酷口吻,对周围的打手们下令:“拖回去。”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令人骨髓发寒的恶意:
“扒光了,吊在中央大街最亮的那盏魔法路灯上——让百城的人都看看,敢在午夜玫瑰耍样、坏了规矩的下场!”
“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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