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欠条之谜（1/2）

腐叶沼泽边缘·虎人血爪部落

沼泽湿气在前方开阔地形中消散，空气清爽。一片由粗壮圆木和厚实兽皮搭建的营地映入眼帘，炊烟裊裊，隱约能听到沉稳交谈和幼兽嬉闹。营地外围，几个身材魁梧、覆盖橙黑条纹皮毛的身影正在警戒，眼神锐利平静。

齐贝伦停下脚步，展开被湿气浸润而模糊的地图，手指点向前方：“前面就是血爪部落。传说…是对人类最友善的兽人部落。”他声音沉稳，带著一丝期待，“很多虎人成年后，前往达沃斯国，加入商队做保鏢，为部落带回物资。我们去拜会族长逸风。”

萨兰贝尔素白身影静立，目光扫过秩序井然的营地，清冷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达沃斯国…会允许异族生活？这…我从未见过。”

卡洛斯立刻凑上前，脸上堆起惯有的市侩諂媚笑容，声音拔高语速飞快：“圣女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达沃斯联邦国，当年弱！罗斯衰落后，他们脑子活络，广开商路！教廷除了卖赎罪券，最大进项就是收达沃斯商人的『圣路税』！这些商人常年在外跑货，没当地嚮导和保鏢怎么行？”

他顿了顿，扫过警惕的虎人守卫，压低声音带著神秘感：“虎人！可是主动找上门合作的！武力值高！性格看著凶，其实沉稳！当商队保鏢最合適！加上达沃斯跟地下城暗精灵…关係还行。所以，在达沃斯，异族除了不能当官，基本能当正常公民过日子！”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头点了点，眼中闪烁著朴实的嚮往，瓮声补充：“俺听说…好多从地下城逃出来的牛头人、洞穴人奴隶…都往那儿跑！一开始达沃斯人也赶…后来发现…”他蒲扇大手比划，“…牛头人干活一把好手！洞穴人当斥候灵光！有用！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俺…俺也想去看看…”

齐贝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温和肯定：“有机会的。南巡结束，我会前往达沃斯。一起。”

萨兰贝尔素白面纱边缘微动，清冷声音带著探索意味：“红尘试炼…下一站…也在达沃斯。正好…看看各族…是否真能…和平共处。”

卡洛斯一听，眼中瞬间亮如灯泡！他挺直腰板（差点闪到后腰），拍著胸脯声音洪亮：“保护圣女和元帅大人安全！是我卡洛斯·金叶！神圣职责！义不容辞！”

一旁黑鬃巨大身躯微前倾，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渴望和小心翼翼试探。他搓著巨大狼爪，声音卑微希冀：“还…还有这种好地方？…他们…收…收豺狼人吗？”

齐贝伦目光扫过黑鬃期待忐忑的样子，声音沉稳鼓励：“说不定呢。走吧，先去拜访逸风族长。他是虎人中…最受尊敬的长者。”

一行人朝著寧静而充满力量的虎人营地走去。

腐叶沼泽·血爪部落·村口

血爪部落村口，粗壮原木製成的坚实柵栏矗立。柵栏后，错落分布著高脚木屋和厚实兽皮帐篷，整洁有序。空气中瀰漫著乾燥木柴、鞣製皮革和驱虫草药混合的气息。

几名虎人守卫立在村口。他们高大矫健，肌肉线条流畅，黄黑相间的油亮皮毛打理得一丝不苟。简易皮甲下，眼神锐利沉稳，带著虎族特有的威严与克制。审视来客，对人类和牛头人无明显示意，目光扫过马尔科斯时甚至带著一丝好奇打量。

但目光落在黑鬃身上时，那覆盖骯脏打结毛髮、散发野兽腥臊的身影，让几位守卫皱鼻，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豺狼人邋遢卑劣的名声，显然让注重整洁荣誉的虎人不喜。

最让守卫警惕的，是那位素白身影的萨兰贝尔·霜语。尖长耳朵、清冷气质，瞬间勾起守卫对另一群“尖耳朵”——如同地底耗子般神出鬼没、四处劫掠商队、贪婪狡诈的暗精灵——的深刻厌恶。虽气质迥异，相似的轮廓触发了本能的戒备。守卫肌肉微绷，眼神格外锐利。

齐贝伦敏锐捕捉守卫情绪变化。他上前一步，沉稳动作从怀中取出一卷盖有帝国元帅印鑑的皮质手諭，声音清晰有力：“在下，罗斯帝国督战元帅，齐贝伦·维尔。”侧身示意萨兰贝尔，“这位，是来自雪山之巔的霜语氏族圣女，萨兰贝尔·霜语阁下。”目光扫过侷促的黑鬃，语气平静补充，“这位豺狼人兄弟，是我们穿越沼泽的嚮导。我等特来拜会贵部族长，逸风阁下。”

守卫首领——肩宽背阔、脸上带浅疤的壮年虎人——目光在元帅手諭和齐贝伦沉稳面容停留片刻，又深深看了萨兰贝尔一眼。微微頷首：“请稍候。”隨即转身矫健进入部落通报。

萨兰贝尔平静目光扫过守卫离去的背影，心中无声轻嘆。她知晓虎人对暗精灵敌意的源头。暗精灵盘踞地下，蓄奴掘洞，不时钻出劫掠商队，声名狼藉。雪精灵与之早已分道扬鑣，但这世仇连雪山亦有耳闻。

马尔科斯巨大牛头好奇张望，眼中充满朴实友善。他注意到一位年轻虎人守卫也在看他，那眼神没有恐惧，只有纯粹好奇。马尔科斯牛脸上立刻露出憨厚笑容，瓮声对著守卫点了点头。虎人守卫一愣，隨即也咧嘴露出带虎牙的友善微笑。马尔科斯心头一暖，这是他在陌生地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平和、不带畏惧的注视。

黑鬃巨大身躯则侷促缩在队伍最后方，眼中充满失落和自惭形秽。他看看那些皮毛油亮、身姿挺拔的虎人守卫，又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脏污毛髮，巨大爪子无意识搓著地面，喉咙发出一声极轻、带著羡慕沮丧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