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术法(2/2)
接下来几天,孔乙己几人仍旧住宿在钱婉娘家。
每日陆子野大掌柜总会找个由头,或是以“买菜”,或是“添置些杂物”的名义给婉娘母女俩塞些碎银子。
那妇人一开始还是小心推拒,直到后来也是拗不过孔乙己等人的好心,勉强收下了。
陆子野每次塞银子让婉娘去买菜时都会著重强调,记得要买些茴香豆,孔兄爱吃。
严守伦在听完孔乙己的那一番论调之后,非但没有变得更加颓丧,反倒似乎是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日渐精神了起来。
之后甚至还主动的找孔乙己谈论过几次针砭时弊、王朝改革的事情。
期间他並未沉溺於单纯的思辨,孔乙己看见他还经常带著童子出门去。
不知他是去做那田野调查,还是去联繫官府的同僚,抑或是两者都有。
孔乙己则是没有时间理会严守伦的觉醒,因为他惊喜的发现,在吸收了严守伦的一缕文运之后,自己那气海之中的戒尺周围就围绕了一圈淡薄的青气。
他似乎也有了摄人心魄,精神攻击的术法手段。
只是在这村野一时也找不到实验对象,只能作罢。
这倒让他有点想念起那来劫掠的匪徒与作恶的官差了。
在突破入流武者之后,孔乙己能感受到自身的血肉无时无刻的在被血气滋养著,还没有稳定下来的趋势。
他还是想在武道上有所精益,毕竟学文是为了能和蠢货心平气和的讲道理,学武是为了能让蠢货心平气和的跟你讲道理。
什么是根本,孔乙己还是能分清的。
几日清閒下来,孔乙己还向陆子野那习得了陆家刀法破风刀,总算是补上了孔乙己只能拿圣贤之言抡人的短板。
时间来到了孔乙己等人在钱家村的第五天。
孔乙己照常卯时起床练习破风刀法,一把之前山匪手中的马刀耍的虎虎生风。
练了一个时辰之后,吃了些婉娘做的茴香豆恢復恢復精神。
此时,陆子野却是慌慌张张的跑来孔乙己桌前。
“孔兄孔兄,大事不好了,严兄和他的书童不见了,不会又被那匪徒劫走了吧。”
“可我一点声息都没有听见,昨夜一晚安寢。”
孔乙己的確能够作证,因为五感增强的他听见了陆子野的昨晚一夜安寢。
可严守伦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又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不辞而別呢。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孔乙己与严守伦相处可谓是十分融洽。
尤其是严守伦在脱去封建传统的道德枷锁之后,和孔乙己交谈时,有些方面甚至比孔乙己想到的更深,更为大逆不道。
孔乙己將剩下未吃完的茴香豆倒入口袋,与陆子野一同来到了严守伦休息的房间內。
发现屋內並没有散乱的痕跡,房屋收拾的颇为整洁,唯有靠窗的木桌上,一方砚台下压著一封信笺。
孔乙己拆开信,迅速的瀏览起来。
信的內容比他预想的要简短很多。
“孔兄、陆兄台鉴:
不辞而別,实非得已,昨日遇旧仆急报,松江一带情势糜烂,府城恐有失守之危,干係重大,须即刻前往。
此次南下,官道遇险,幸得陆兄仗义出手,没齿难忘。
与二位兄台相处数日,尤得孔兄指教,亦是受益匪浅。
严某自此去,將求索於吾之大道。
江湖路远,朝堂风高,他日有缘再会,必当与孔兄再论这天下正道。
严守伦顿首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