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原来,他们都戴著面具(1/2)
当晚四个人睡一个通铺。
江午年只在小时候这么睡过。
后来老爹执意让几个孩子分床,儘管仍是一个房间,占去了更多空间,却是让孩子们略微有了自己的私密感。
第二日鸡鸣时,四人都起了床。
江午年换上昨晚管事给他的短打褂子,穿上宽腿长裤,束上腰带,和店里的学徒们一个行头。
由大师兄领著,三人先是把前庭后院打扫了一遍,桌椅、博古架都擦拭乾净了,才到后院的伙房吃早餐。
早饭吃的杂粮粥。
吃饭的时候,大师兄告知道:
“记住了,號里只管中饭,只有第一天有早饭吃。以后得早饭和晚饭都得自己解决,伙房里的灶具可以自己用,自己做饭吃。”
二师兄学徒三月,这几日都在帮焙茶师傅筛茶末。
他吃完后就自顾去帮活了。
江午年二人,则由大师兄领著,三人一齐来到了焙茶居主屋的二楼。
二楼的布置更加精巧典雅,地面铺设有地毯。
江午年在蒋爷家里都没有见过这般奢华。
虽觉得新奇,但仍忍住性子,没有胡乱张望。
施家福先被二掌柜叫了进去,出来后,拍了拍江午年肩膀道:
“师傅让我这几天都在前店清扫,一会就会叫你了。”
江午年轻轻点头。
可二掌柜下一个叫的不是他,而是大师兄。
两人在屋內说了许多话,江午年不到先天境界,听不出来。
一炷香工夫后,大师兄才从屋內出来,对江午年冷冷道:
“师傅叫你进去。”
他接著来到江午年身边低声道:
“准备妥当了?”
江午年知道是拜师礼,当即点头,隨大师兄一齐进了屋。
江午年把拜师礼放在桌上,磕了一个响头,递上自己手写的红贴。
二掌柜林鸿文轻轻“嗯”了声,接过红纸贴,对江午年说道:
“你先在號內打扫,日后再分你別的事务。”
江午年应声后,隨著大师兄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他只得见了二掌柜一眼,狼吞虎咽般地把这个师傅样貌给记住——
四十出头,粗黑臥蚕眉,常年耷拉著。
眼尾有几道深纹,嘴唇如细线一般薄。
下楼的时候,大师兄严肃叮嘱道:
“清扫不光是扫地,得这个机会,要把各个地方、各个摆放的东西都记清楚。与此同时,还要认人,学规矩,知礼仪。有不懂的,要抓住机会请教店里的伙计,不要怕被冷落,这也是在学东西。”
江午年深吸一口气,表示记住了。
楼下前厅,施家福已经在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他看江午年下来,凑近问道:
“师傅可说了些什么?”
“只说让我打扫商號。”江午年回忆道。
施家福讶异道:
“难道师傅没有交代规矩?没有给你一个小信物?”
他说著,从怀里摸出一个粗布茶巾,说道:
“这是师傅给的。”
江午年更加讶异。
这是为什么?
师傅对我,对其他师兄们完全不同?
可是我哪里得罪了他?
他脑海中想了许多,却没有將其隨便说出来,只是对施家福道:
“谢谢三师兄帮话,师傅这才让我进屋。”
施家福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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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三个月就这般平淡过去。
江午年日常还是干著杂役的活计,只是从原来的只是清扫,变成了开始整理工具,清点数目。
伙计发现他识字,能写,也会让他帮忙把主顾们要的清单给腾抄一遍。
前厅的伙计忙不过来时,也会找江午年“端茶递水”。
江午年日常工作从不懈怠。
礼仪上,瞧著伙计们动作,也学会了如何“捧杯”、“递茶”,楷书也写得一丝不苟,从未出过差池,因此伙计们才会放心支使他。
这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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