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灌酒、深藏不漏（1/2）

杀青宴设在王府饭店最大的宴会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几个月来在片场灰头土脸、穿著宽鬆休閒装、脚踩平底鞋的工作人员们，此刻都换上了压箱底的“战袍”。

男士们西装革履，头髮梳得一丝不苟；女士们更是精心打扮，裙摆摇曳。与片场那个裹著羽绒服、素麵朝天的形象判若两人，堪称一场小型红毯秀。

林木作为绝对的核心人物兼投资人，一进场就被眼尖的人们发现，瞬间被热情的浪潮簇拥到了主桌。

他今晚也难得地脱下了那身几乎长在身上的导演马甲和棒球帽，换上了一件深蓝色衬衫；领口隨意地解开一颗扣子，显得既精神又带点慵懒的帅气，少了几分片场说一不二的威严，多了几分难得的隨和与亲切。

“静静！大家都静静！”副导演路阳率先站起来，抄起一个酒杯用勺子敲了敲，成功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他脸色泛红，显然开场前就已经预热了几杯，嗓门比平时在片场喊“action”时还要洪亮几分：“这第一杯！这第一杯酒，必须敬我们的总指挥、我们的灵魂人物——林导！”

他环视四周，故意拉长了语调，“没有林导的才华横溢、没有他的坚持到底、还有……还有他那『令人髮指』的完美主义，对我们无情的『折磨』和『压榨』！”

他做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引来全场一片会心且放肆的大笑。

“就没有我们《丑女大翻身》这部註定要闪耀银幕的作品的今天！来！全体都有！举杯！敬我们英明神武、才华横竖都溢的林导！”

“敬林导！！！”全场齐刷刷起立，酒杯碰撞的声音、欢呼声、笑声、掌声混杂在一起，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所有人的目光，感激的、敬佩的、带著点“终於解放了”的戏謔的，齐刷刷聚焦在林木身上。

林木被这热情感染，笑著站起身，端起早已满上的酒杯。他环视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主演到场务，几个月並肩作战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心头涌上一股热流。

“別给我戴高帽了，路阳。”他声音洪亮，带著笑意，“这部电影，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是咱们在座每一位，用无数个日夜、用汗水、用咖啡因和泡麵硬生生熬出来的！功劳簿上，名字得写满这整个大厅！我林木，谢谢大家！感谢所有人的辛苦付出和不离不弃！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了！乾杯！”

“乾杯！！”

第一杯酒带著灼热的温度下肚，就像点燃了引线，宴会的气氛瞬间爆炸开来。

......

毫无疑问，林木成了全场最热门的“打卡景点”。一波又一波的人，端著各式各样的酒杯，怀著真诚的感激或单纯的凑热闹心態，络绎不绝地涌向他。

第一个衝过来的是贾玲，她端著一杯橙汁；眼圈还因为杀青时的激动有些泛红，脸上洋溢著无比灿烂的笑容：“林导！林导！我敬您！必须单独敬您一杯！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敢把这个机会给我这个新人！也谢谢您没在我ng到怀疑人生的时候放弃我！还有艺菲、小明哥，你们都是我的贵人！”

林木看著她，心中满是欣慰。“贾玲，別这么说。”

他和她碰了碰杯，“机会是你自己用拼命三郎的劲儿爭取来的！是你自己的坚持和灵气征服了这个角色！我看好你，前途无量！未来电影节的红毯上，肯定有你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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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玲激动得连连点头，差点把橙汁洒出来。

紧接著，黄小明端著酒杯，带著他那標誌性的的笑容过来了：“林导，不行，我必须再单独敬您一杯！跟您这几个月，学到的东西太多了！不仅是演戏上的『真听真看真感受』，还有您对工作的那种专注和热情，做人的那种真诚！”

“小明哥，你这就太捧杀我了。”林木笑著摇头，和他重重碰杯，“是你自己悟性高，肯下功夫，进步神速！我看下次合作，我得准备好影帝的剧本才请得动你了！”

舒唱和罗晋也结伴而来，两人都属於话不多但情绪很真的类型。

舒唱轻声说：“林导，谢谢您的信任。”

罗晋则言简意賅：“导演，合作愉快。”林木和他们碰杯，一切情谊都在酒中。

然后是製片主任、摄影指导、美术指导……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带著各自的团队成员轮番上阵，林木几乎是来者不拒，酒到杯乾，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微红变成了通红，说话开始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舌头打结的痕跡。

......

刘艺菲一开始还比较矜持，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啜饮著无酒精的起泡饮料，唇角含著浅浅的笑意。看著眼前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如同一位置身事外又沉浸其中的观察者。

她看著林木被一轮又一轮的敬酒浪潮包围，看著他从容应对各色人等，看著他脸上的红晕渐深，举止间那份在片场常见的严谨和距离感逐渐被酒精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风趣、鬆弛甚至略带憨態的魅力。

刘艺菲认识的林木，在片场是绝对的权威，严谨、认真、甚至有些苛刻；为了一个镜头的光影角度、演员一个细微的表情，可以反覆打磨几十遍，不达完美决不罢休，那专注的神情常常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她知道的林木，是才华横溢的作家和编剧，笔下能创造出细腻感人、跌宕起伏的故事，用文字构建一个个动人的世界。

今晚这个酒桌上的林木，却展现出了第三种风貌。他风趣、幽默，应对各种敬酒和调侃游刃有余。

有年轻灯光师开玩笑说“林导您训人的时候可比现在凶多了”，林木立刻接话：“那不然呢？片场灯光那么亮，我不凶一点，怎么镇得住你们这群『光之战士』？”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听到製片人略带奉承地夸他“年轻有为，未来不可限量”，他会笑著自嘲：“有为谈不上，主要是我们这行熬夜多，我头髮掉得少，显得年轻，占便宜了。”这种接地气的自黑，瞬间拉近了和所有人的距离。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林木似乎有个“记忆宝库”，他能记得很多普通工作人员的名字和他们为剧组做的不起眼的小贡献。

他会特意叫住一个负责道具的姑娘：“小李，上次那个破旧笔记本道具找得特別好，很有生活痕跡，镜头里特別出彩，辛苦了！”会让那个姑娘激动得脸都红了。

这种不著痕跡的关怀和尊重，比任何空洞的表扬都更能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