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触目惊心,无耻文官,朱棣:这就是朕的肱股之臣?(2/2)

自己攻打南京的时候,好像城墙是坍塌了不少。

最开始还没多想,现在看来,这帮王八蛋,清一色的全都是蛀虫。

作为攻城方的时候,他看到这个城墙坍塌自然是开心的要死。

但是,作为皇帝,这帮蛀,就应该剥皮实草。

“你继续说!”朱棣咬著牙齿冷冷的开口道。

李少聪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还有上个月疏浚秦淮河下游,工部报的是採购石灰三千担清淤,实则只买了一千担,剩下的银子被工部郎中张大人、户部分管漕运的李主事分了,连负责监工的御史都拿了好处,如今河道又堵了,商船过一次要缴三倍疏通费,全进了私人腰包。”

朱棣笑了,阴森森的:“朕登基之后?”

“这还不算!”

李少聪声音压得更低:“臣前几日整理库房,发现去年给皇宫烧制的琉璃瓦,有一半是次品—釉色不均、边角残缺,可验收时却被评为上等』。后来才知道,工部营缮清吏司的王郎中,把好瓦偷偷卖给了苏州的盐商,给盐商盖私家园林,次品却送进皇宫,还说皇家用度不必过於讲究』。

b√i”,朱棣现在是真的皮笑肉不笑了,他想要大开杀劫了。

老爹啊老爹,你瞅瞅你,到底选了一个什么样的继承人?

你才走了两年,底下人就已经放肆到了这般境地。

朱棣不让他听,李少聪也不敢停,接著道:“更荒唐的是秦淮河畔那条路臣当初登记石料时就觉得不对,三千块御道青条石,修一条小路哪用得了这么多?”

“后来从王班头口中套话才知,不止茹尚书,还有吏部的赵主事、翰林院的周编修常去倚红楼,嫌路上顛簸,便让茹尚书借著修缮河道辅路的由头,把路铺得又宽又平,用的全是御道专料。那些大人还说,咱们为朝廷操劳,走条好路、

享点乐子,是应得的,压根没把挪用御料当回事!“

“吏部?翰林院?”

朱棣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好啊,好啊,这就是皇考留下来的肱股之臣?

户部管拨款、工部管施工、御史管监督,连吏部、翰林院的人都掺和进来!这是结伙蛀朕的江山!拿著朕的俸禄,顶著圣贤门生的名头,背地里却干著这等齷龄事一去妓院比走御道还上心,挪用御料比办正事还积极,朕,倒是真的给他们脸了!”

徐牧適时开口:“陛下,这便是科举文官的弊病。他们自视学而优则仕,便觉得自己有特权,把国法当成约束旁人的规矩。朱允炆在位时,方孝孺只知空谈仁政,对这些贪腐视而不见,甚至觉得文官贪点无妨,只要不谋逆,才养出这群蛀虫。”

顿了顿,徐牧道:“陛下奉天靖难,清君侧,收拾的不就是这群文臣?陛下,现在危害尚且还在可控范围內,如今若还不整治,將来他们敢把主意打到军餉、賑灾粮上,到时候民怨沸腾,江山动摇,悔之晚矣!“

朱棣沉默良久,目光扫过案上的石料与文书,语气渐渐冷硬如铁:“朕之前还犹豫,怕用胥吏会被人说违背祖制,现在看来,祖制若护著这群蛀虫,那这祖制便该改!”

徐牧客气的开口道:“陛下,如此非但是违背祖制,恰好乃是尊重祖制,若是太组高皇帝在天有灵,如何能让这些文臣如此放肆?“

朱棣听的心怒放:“没错,朕就是维护祖制!”

徐牧继续道:“陛下,宰相起於州部,猛將发於卒伍,胥吏出身底层,又隨著陛下靖难,更知道陛下给的机会来之不易,若是能晋升靠的便是政绩,他们不敢像文官这般放肆,比如这李少聪!”

朱棣看向李少聪,而李少聪战战兢兢的看著朱棣。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朕不仅要用胥吏补官缺,还要让他们去查工部、查户部、查吏部!”

他看向徐牧,眼中满是决断:“明日你就牵头,联合都察院,从靖难有功的胥吏里挑些手脚乾净、做事利落的,让他们跟著御史去查工程、核帐目。不管是科举文官,还是勛贵大臣,只要敢贪腐欺君,朕定要他们剥皮实草,以做效尤!”

徐牧躬身行礼:“陛下英明!臣定不负陛下所託,肃清吏治,还大明一个清明朝堂。”

他知道,朱棣现在开始倾向於变革了。

没那么支持祖制了。

或者说,祖制什么样,朕说了算。

朱棣心头是千头万绪,而徐牧则是思路清晰。

跟朱棣多聊了一会儿。

午餐的时候,还留著徐牧吃了一顿饭。

就在这个时候,內侍来报,集纲来了。

“让他进来!”朱棣冷漠的开口道。

隨后,纪纲步入谨身殿。

他身著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帐册,躬身走入殿中:“臣纪纲,叩见陛下。”

“茹瑞这边问的怎么样了?”朱棣问道。

纪纲恭敬的开口道:“奉陛下旨意,彻查茹瑞贪腐之事,现已查明部分罪证,特来向陛下復命。”

朱棣抬眸,语气冰冷:“说!茹瑞到底贪了多少?”

纪纲翻开帐册,声音清晰而凝重:“启奏陛下,仅臣目前查实的款项,茹瑞任工部尚书期间,借工程之名贪污的银子已逾五十万两!”

徐牧惊讶道:“什么?”

纪纲倒是没有理会徐牧的质问,而是继续匯报工作:“其中,御道修缮项目虚报工价十五万两,秦淮河疏浚工程剋扣物料款八万两,皇宫琉璃瓦採购中倒卖好瓦牟利十二万两,还有各地州府报上来的桥樑、堤坝修缮款,他都要从中抽成三成,累计贪墨近二十万两。”

“五十万两?”朱棣也是不可置信:“朕记得朱允炆每年给工部的全年拨款,也不过百万两!他竟敢贪走一半?“

纪纲恭敬的开口道:“不是茹瑞一个人拿钱,此外,一批工部的官员都有参与分赃!”

“皇考驾崩不过两年!”朱棣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贪污了这么多银子,他茹瑞,到底有几个脑袋!”

徐牧问道:“还有別的吗?”

纪纲继续道:“更甚者,茹瑞还利用职权兼併土地。他在应天周边强占民田两千三百亩,又通过威逼利诱,低价收购苏州、扬州等地良田一千八百亩!“

朱棣皱眉:“朱允炆当真是罪该万死,如此大规模的兼併土地他竟是不闻不问,放任其做大!”

纪纲咳嗽了一下,而后道:“陛下,茹瑞如此大规模兼併土地,乃是陛下登基之后,此人因陛下重用,恐嚇,威逼利诱,如此才大规模的兼併土地!“

朱棣:“——”

纪纲继续道:“这些事情茹瑞自然是不管的,乃是茹瑞的家人做的!”

“强占民田?贪污分赃!”

朱棣听到这里,反而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里满是寒意,听得殿內眾人都心头一紧:“朕记得,茹瑞在朝堂上还说自己两袖清风,体恤百姓,说徐牧举荐胥吏是毁大明根基一一原来他的根基』,就是贪朕的银子、占百姓的地、害百姓的命?”

他指著案上的青条石,语气愈发嘲讽:“用御道的石料修妓院的路,贪五十万两银子,占四千多亩地,还私藏逆臣家眷这就是朕提拔的肱股之臣』?

这就是科举出身的圣贤门生』?简直是无耻至极!”

纪纲躬身补充:“陛下,臣还查到,茹瑞与吏部的赵主事、翰林院的周编修等人,不仅在贪腐上相互勾结,还私下里结党,约定有事相互包庇。”

“应天城墙坍塌,本是工部偷工减料所致,赵主事却在吏部考核中给茹瑞评了“优』,周编修还在奏章里替他辩解,说是天灾而非人祸,若不是此次彻查,他们的罪行还不知要隱瞒到何时。”

“结党营私,相互包庇!”

朱棣的笑声戛然而止:“朕最忌的就是大臣结党,他们倒好,为了贪腐,竞敢明目张胆地抱团!看来,徐卿说的没错,这群文官早已烂到根里,不彻底整治,大明的江山迟早要被他们蛀空!”

徐牧看著朱棣暴怒的样子,心里头却是在吐槽,你这才哪儿到哪到哪儿,你看看明末。

但是,这个数据也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直接贪污五十万两,简直丧心病狂。

朱允炆对文臣太宽容了。

朱棣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纪纲递上的帐册,又看向案上的石料,语气渐渐坚定:“传朕旨意,茹瑞贪腐数额巨大,罪大恶极,著锦衣卫即刻抄没其家產,將其本人押赴午门,明日午时问斩!其党羽赵主事、周编修等人,一併打入天牢,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臣遵旨!”纪纲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偏殿內再次恢復寂静。

朱棣望著窗外沉沉的暮色,心中也是恼火万分。

你特码的糊弄朱允炊也就算了,没想到,没想到,到了自己的头上也是一样被糊弄,这让朱棣感觉很受伤。

自己登基的御道还不如去妓院的路,传出去,自己丟脸可就真的丟大了。

还是徐牧说的对,文臣这些人不能相信,只有那些从底层混上来的,本来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的人,自己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才会高喊忠诚。

深吸了一口气,朱棣的语气带著几分疲惫,却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决心:“徐卿,胥吏考核的章程,你要儘快擬定。”

徐牧也知道朱棣这会儿是下了决心,当下躬身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是竭尽全能,必然是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朱棣微微的吐了一口气:“好,你办事儿,朕还是放心的,朕要让天下人看看,朕用的官,不管出身如何,只要清廉能干,朕就重用;若是像茹瑞这般贪腐无耻,即便出身科举,朕也绝不轻饶!”

徐牧客气了下:“陛下圣明!”

“圣明会出现这种事情?”朱棣感觉被打击的有些不轻。

“陛下,您登基到现在不过是四个月,就已经发现了诸多弊端,换做是朱允炆,那是绝对发现不了的!”徐牧拍马屁道。

朱棣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而后缓缓的开口道:“妹夫,你说,若是朕,真的有驾崩了,这武百官是否会像糊弄朱允炆般,糊弄朕的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