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比武大会(1/2)
比武场的泥土被马蹄反覆碾轧,混著乾草与汗水的气息,在夏末的热风里发酵成一股野性的味道。
看台最高处,杰赫里斯国王的金红帐篷下,雷妮拉被亚莉珊王后抱在膝头,小小的拳头攥著一方绣龙纹的丝帕——这是她的第一个比武大会,儘管她连视线都还聚焦不了太远。
开幕式的號角声刚落,两百名骑士便策马进入场地。阳光反射在他们的盔甲上,如同打翻了一地碎金:海塔尔家的青金石面罩下藏著笑意,曼德勒的人鱼纹章在胸甲上起伏,提利尔的玫瑰被汗水浸得发亮,而拜拉席恩的雄鹿鹿角,几乎要刺破帐篷的阴影。
“第一日的长枪比武,可得好好瞧瞧。”韦赛里斯抱著雷妮拉,指腹划过她柔软的脸颊,“当年你伊蒙爷爷在赫伦堡,一枪连挑三个挑战者。”
他身旁的爱玛笑了,脸色仍有些苍白:“別光提伊蒙叔叔啊,我记得你当年第一次比武,是不是被洛拉斯爵士挑落马下了三次?”
韦赛里斯的耳根微微发红,却被一阵欢呼打断。戴蒙·坦格利安骑著他的黑色战马,猩红披风在风中展开,如同科拉克休的翅膀。他的盔甲是漆黑的,头盔上两个龙翼状装饰比翼,头盔的面甲被掀起,露出那双桀驁的紫瞳。
“戴蒙!『浪荡王子』!戴蒙·坦格利安!”看台上的民眾们疯狂吶喊,就连贵族席的博洛斯·拜拉席恩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戴蒙·黑火则是站在选手队列的末尾。他的盔甲远不如另一位戴蒙华丽——银白色的胸甲上只烙著一个简单的龙纹,那是贪食者展开翅膀的剪影。
战马则是雷妮丝赠予的厄索斯亚种,通体洁白,唯有四蹄漆黑,像踏在乌云之上。
“黑火小子,怕了?”一个粗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河湾地的骑士卢卡斯·提利尔,马索斯公爵的嫡侄。他的胸甲上镶著三层金玫瑰,“听说你御龙很厉害,不知握枪的手够不够稳?”
戴蒙·黑火没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头盔的系带。前世在河湾地的战场上,他就曾亲手挑落过七个提利尔家的骑士,其中一个,就穿著几乎一模一样的玫瑰甲。
第一回合的號角吹响了。
卢卡斯·提利尔的长枪率先破空,带著劲风直刺而来。戴蒙·黑火猛地侧身,玄铁盔甲与木枪擦出刺耳的声响,他借著战马的衝力旋身,长枪精准地撞在对方的肩胛——卢卡斯像片落叶般坠马,金玫瑰甲冑在地上滚出老远。
看台上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嘆。亚莉珊王后微微挑眉:“这枪法,真有伊蒙年轻时的影子。”
杰赫里斯没说话,目光落在另一个戴蒙身上。此刻,戴蒙·坦格利安正提著断成两截的长枪,慢悠悠地绕场一周,他的对手——一个来自艾林远支的谷地骑士,还在泥地里挣扎著解头盔。
“里胡哨。”贝尔隆毫不犹豫地低声评价便宜儿子,却忍不住前倾身体,显然被场上的较量吸引。
接下来的两天,比武场成了龙与鹿、狮与狼的角斗场。
博洛斯·拜拉席恩用他的巨斧劈开了三个对手的盾牌,风暴地的雄鹿旗在看台上疯狂挥舞;
科利斯·瓦列利安的侄子魏蒙德骑著海蓝色战马,连续挑落四个河间地骑士,银贝壳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马索斯·提利尔的私生子中,那个瘦高少年竟一路杀进了八强,他的枪法刁钻如蛇,让不少老牌骑士顏面扫地。
而最引人注目的,始终是两个戴蒙。
戴蒙·坦格利安的风格如同科拉克休的火焰,迅猛而炽热。
他从不闪避,总是正面迎击,木枪折断的脆响与对手坠马的闷哼,成了他最响亮的註脚。
第四回合,他甚至故意让对手的枪尖擦过自己的护喉,在观眾的惊呼声中,反手將对方挑飞三丈远。
“疯子。”戴蒙·黑火在休息区擦拭长枪时,听见葛拉佛·徒利的侄孙低声咒骂。
他只是淡淡一笑。前世的血与火教会他,比武场的胜利从不止於技巧。观眾需要传奇,而戴蒙·坦格利安最擅长製造传奇。
轮到他上场时,风格却截然不同。面对河湾地的“长弓”里奥爵士,他没有直接衝撞,而是让战马小步迂迴,在对方长枪即將刺中的瞬间突然提韁——战马人立而起,里奥的枪尖擦著马蹄掠过,而戴蒙的长枪已经轻轻点在他的胸口。
“懦夫!”看台上有人叫囂。
戴蒙·黑火摘下头盔,银白长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他看向贵族席,正好对上乔斯琳·拜拉席恩的目光。她的眼神复杂,像在看他,又像在看另一个人。
第五日傍晚,长枪比武的优胜者终於诞生:戴蒙·坦格利安、戴蒙·黑火、博洛斯·拜拉席恩、加兰·提利尔,以及来自北境的年轻骑士布兰登·史塔克——他是班扬公爵的远房侄子,带著冰原狼纹章一路杀进前五。
按照惯例,他们需要选出一位“爱与美的王后”。戴蒙·坦格利安几乎没犹豫,径直走向雷妮丝,將一朵红玫瑰別在她的发间:“除了坦格利安的公主,还有谁配得上这个头衔?”
雷妮丝笑著收下玫瑰,目光却越过他,看向站在阴影里的戴蒙·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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