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塔中的真龙(1/2)

守夜塔的铁门第三次被月光浸亮时,戴蒙·坦格利安的银靴碾过地上的葡萄籽。

他怀里揣著用油纸裹紧的蜜渍樱桃,斗篷下摆沾著丝绸街特有的脂粉香——那是他刚才从“欢愉之殿”的后厨偷来的,老板娘的红绸裙还追著他骂了半条街。

“科利斯的守卫连颗甜果子都捨不得给?”他把油纸包从铁栏缝里塞进去,紫眸在火把光下闪著狡黠,“还是说,瓦列利安家的珍珠比蜜饯金贵?”

戴蒙·黑火接住纸包时,指腹触到了对方指尖的薄茧。

那不是骑士练剑的厚茧,更像常年握骰子、摸纸牌磨出的细痕——他在红堡图书馆的记载里见过,关於这位未来“浪荡亲王”的少年时代:跳蚤窝的赌桌、丝绸街的妓院、码头边的黑市,都是他的游乐场。

“你就不怕被科利斯撞见?”戴蒙·黑火捏开一颗樱桃,蜜甜的汁液溅在嘴角。

这具十二岁的身体还没完全適应飢饿,胃里空得发疼。

“撞见了才好。”坦格利安少年踢了踢铁栏,靴跟敲在龙纹雕上叮噹作响,“让他看看,龙石岛的亲王之子,到底会不会跟个『可疑分子』混在一起。”他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像悄悄话,“说真的,你顶撞他时那眼神,比跳蚤窝最凶的赌徒还狠。我喜欢。”

戴蒙·黑火咀嚼著樱桃核。穿越以来,第一次有人用“喜欢”定义他的存在。

眼前的少年比记载中更鲜活:银髮散乱地搭在额前,斗篷斜斜繫著,腰间的佩剑是柄普通的钢剑,剑鞘上还留著几道磕痕——显然不是后来那柄暗黑姐妹,更像街头斗殴用的粗製滥造货色。

“我叫戴蒙。”他咽下核仁,声音里带著少年喉咙特有的沙哑,却藏著红草原上挥剑的力道。

“戴蒙·坦格利安。”对方挑眉,指节敲了敲自己的银髮,“看来我们的父亲给我们取名字时,倒有几分趣味。”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羊皮纸卷,“这是我从藏书室偷的,《河间地烽火录》,里面记著政府战爭时三叉戟河的仗怎么打的。你上次说的『重骑兵楔阵』,书里居然有画。”

黑火展开羊皮纸。泛黄的纸页上,河间地领主用红墨水画著骑兵衝锋的阵型,与他当年撕裂艾林盾墙的战术惊人地相似。

只是那时他率领的是黑火叛军,而纸上的旗帜,全是坦格利安的三头龙纹。

“你懂这个?”坦格利安眼里闪著兴奋的光,“城堡里的教头只会教我刺击、格挡,说什么『骑士的荣耀』。可我在跳蚤窝见过,最狠的打架从来不是按规矩来的——”他突然压低声音,“有次我跟码头的小偷赌骰子,他出老千,我抄起酒壶砸他后脑勺,比剑管用多了。”

黑火看著他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十二岁时的模样。

那时他还在红堡的院子里,用木剑跟布林登练习,以为血统就能决定一切。直到第一次踏上战场,才明白规矩在死人面前一文不值。

“打仗也一样。”黑火指著纸上的阵型,指尖划过骑兵的箭头位置,“楔阵的关键不在硬冲,在找盾墙的缝隙。就像……”他顿了顿,想起丝绸街的狭窄巷道,“就像跳蚤窝的小偷钻墙洞,得看准了再动。”

坦格利安哈哈大笑。那笑声撞在石墙上,惊飞了塔顶棲息的乌鸦:“你说得对!那些老学究肯定不懂这个。”他从怀里又摸出个锡酒壶,塞过铁栏,“这是『醉仙女』妓院的麦芽酒,老板娘说能壮胆。我偷了她三壶,被追得绕著码头跑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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