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下为公(1/2)

卢元鹰是第一次有机会认真端详如山的男子扮相,不由多看几眼,她还真合適做男人,本来就没女人味儿,这么穿戴更应景了。只是她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劲儿让卢元鹰有些钦佩,她连自己都不放过,梁州一霸竟愿意当奴人的隨侍,和江湖方士混在一起装神弄鬼,她把自己作践成了个玩物,低贱的没有个底了。

过去如山只是单纯不想理卢元鹰,但自罗嵐事发她见了这个探不到底的狱丞多少有些紧张,她想赶紧离开,匆匆道別:“见过卢狱丞,告辞。”

“不知汉江黑鯽何时成家先祖了?”卢元鹰拦住如山,像玩笑,言语却硬的发直,“为使渔业能进长安,梁州渔会令沿港渔家户户培育江中黑鯽,此鯽不挑水,身形巨,既有江鱼的肉质又能混水存活,经受得住长期贩运不死。只不过一直没培育成功,半成的我尝过,还不错,没想到是把你家先祖吃了。”

如山不解,按理说正常人讲到这里好歹笑笑缓解尷尬,但卢元鹰还是一副僵硬表情。

“就编故事了,怎样?”如山梗著脖颈,头抬得老高,“把我抓进牢里?家人一个不落都得坐趟冤狱?”

卢元鹰皱眉,脸色泛起一丝微红,他换了话题:“山君不是优人吗,怎么又成方士了?你想干什么?”问完他有些后悔,他们因果已了,何必多做关心。

如山不这么想,她没感受到关心,反而觉著卢元鹰的盘问代表著背后有危险,她欠身又拜了拜,还是著急离开:“优人还是方士都是喜欢,兴趣。我志向毁了,生意没了,玩玩儿也归狱丞管?”

话不投机半句多,卢元鹰闪身让如山过去,这几句话聊得他实在无趣,但他总不能说他知道如山的目的,是他曾对她施救,也知道她住进间楼的缘由。他只是路过,並不想多生旁事。

可当如山从他身前小跑而过,那双熟悉的鹰眼勾起了他的一丝怀疑,他冷不丁说了句:“文浅身亡了。”

如山停步,不可思议地回望这个总是带来坏事的孽障,脑中有些麻木。按理说她和文浅不算熟络,她住进间楼不是为了生存,文浅和她一样,也不太凑近眾人,她们只是见面点头的交情,直到知道了文浅的真实身份她才恍然大悟,在她心里文浅早已平安逃出了长安,罗嵐拖延到最后一刻不就是为了护她和印璽,居然还是败了。

见她没应声,卢元鹰又说:“那夜杂乱,你不该在三楼却在三楼,那几只优古的狸常由你餵饲,雪中步履別人听不出来你能听不出来?怎么,你也是罗嵐的钦慕者?”

如山心里一紧,她猜不透卢元鹰突兀问起这些作何,罗嵐被捕多日太常寺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周青中途还来楼里喝过酒,说明罗嵐没有连累任何人。就算这些是障眼法,那也轮不著卢元鹰一个大狱看守来管。

想到这儿如山情绪缓了缓,冷笑:“夜黑风高闯楼拿人,又不是遮掩的秘密,不能看看热闹?你们吵吵嚷嚷,自己昏头把猫步当轻功,反怪我一个不通功夫的人?你们那么多能征善战的干不了的事让我清楚利落,凭什么?难怪有人说,仕途路上多草包,没错,可草包推脱起责任来怎么一下精明了?”

“你个炮仗,一点就著!”卢元鹰恨骂一句,此刻什么怀疑、关心通通被懟得忘了,他在高门中被骂过许多难听话,可仕途路上的草包第一次听说,这句话比恶毒咒骂更刺激他好强的性子,“滚吧!总之別管不该你管的,別干不该你乾的,被砍脑袋的多是意气用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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