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纯粹的艺术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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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幅画，你说它值 700万，是因为顏料里掺了黄金，还是因为你篤定有人会为『皇帝的新衣』买单？”

“这是艺术！”林溪强调。

“我不懂艺术。”林默顿了顿，看著林溪逐渐变冷的脸色，继续道：

“你去年的財务报表显示，画廊的运营成本里，30%在了公关上，25%是场地租金。

真正用於艺术家创作支持的部分，不到 15%。这就是你说的不向大眾妥协？”

林溪突然笑了，笑声里带著点自嘲：

“看来陈先生不仅查了我的画廊，连財务明细都翻出来了。陈先生说自己不懂艺术，却这么强调数据，是准备用数据证明艺术的无用？”

“我只是討厌虚偽。”陈默轻轻摇头，“就像你，一边说艺术需要时间沉淀，一边又在为亏损焦虑；一边標榜不向大眾妥协，一边又在私下联繫各种赞助。

你现在穿的这身西装，义大利手工定製，袖口绣著你的名字缩写，价格可是足够物质了，你却偏要摆出唾弃物质的姿態。”

林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袖口，那里確实有个极小的“lx”刺绣，是她在米兰进修时特意定製的。

这个细节，连画廊的合伙人都未必注意到。

林溪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最反感的就是商人用资本逻辑解构艺术，偏偏陈默的每句话都戳中她的痛处——

画廊的財务危机、她与投资人的矛盾、甚至她內心对艺术纯粹性的动摇。

“陈先生既然对数字这么敏感，不如直接开价？”

她的声音带著嘲讽，“你愿意为我的下一场展掏多少？1000万？还是 2000万？”

“我一分钱都不会掏。”陈默的回答乾脆利落，让林溪猛地色变。

但没等她开口，陈默便继续道：“但我可以用星耀传媒的资源，帮你的展览做全网直播。”

他调出手机里的媒体资源列表，屏幕上滚动著各大平台的头部主播名单和流量数据：

“这些主播覆盖 3亿用户，其中 25-40岁的高净值人群占比超 40%。

我们还可以设计例如『艺术家工作室探秘』、『色块解读挑战赛』等互动环节，让高冷的艺术变得可被普通人感知。”

林溪愣住了。

她不是没想过艺术大眾化，但从未想过可以用如此接地气的方式。

更让她震惊的是，陈默报出的那些主播资源，正是她求而不得的顶级流量——星耀传媒的独家合作对象。

“用娱乐化方式推广艺术？”她的语气里带著纠结，“听起来似乎不错，但你知道我要是真这么做了，艺术圈会怎么评价我吗？”

“不是娱乐化，是精准触达。”陈默收起手机，

“你的画廊需要现金流，艺术家需要关注度，大眾需要优质內容。这不是妥协，是三方共贏。”

说到一半，他看著林溪似乎是在斟酌的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

“当然，这方案最大的问题，它违背了你刚宣布的原则——『艺术不该向大眾妥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