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涟漪藏旧事,暗影窥新生(1/2)
炉火的暖意和家人的守护,如同细密的针脚,在张桂芬破碎的心田上缓慢地缝合著。日子在拆线、缝纫、做饭、清扫的日常中悄然滑过。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欞上的冰,在屋內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天天变得明亮而悠长。
张桂芬的变化是细微而坚韧的。她坐在缝纫机前的时间越来越长,“噠噠”的声响也更加连贯有力。她开始主动过问家里的琐事,米缸还有多少米,煤球够不够烧,甚至提醒李建国该给自行车链条上油了。虽然话依旧不多,眉宇间那层淡淡的沉鬱如同薄雾般挥之不去,但眼神不再是空洞的迷茫,而是多了一份沉静的专注和对眼前生活的珍视。洗髓丹赋予她的充沛精力,让她能够將这份专注投入到为家人操劳的细节中,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疗愈。
李玄敏锐地感知著母亲的每一点变化。他依旧保持著“乖巧好学”的模样,上午完成母亲布置的简单课业(主要是练字和算术),下午便戴上帽子围巾,如同一个充满求知慾的小探险家,继续他的“老京城探秘”。
公园依旧是重要的信息源。他像一只耐心的蜘蛛,在老人们晒太阳、下棋、閒聊的“蛛网”边缘悄然布控。神识高度集中,过滤著庞杂的市井閒谈,捕捉著任何与“协和”、“老医生”、“教会”、“林姓”相关的碎片。他不再局限於主动搭訕,而是更善於利用环境。比如,看到几个老人围著一个旧收音机听评书,他会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小石凳上“旁听”,神识却在捕捉他们评书间隙的閒谈;或者,当老人们为一个棋局爭执时,他適时地递上一颗从家里带来的、王秀兰炒的香喷喷的南瓜子,换来几句关於“当年棋摊趣事”的閒话,其中偶尔也会夹杂著对旧时街景和人物的模糊回忆。
几天前关於“林大夫”的线索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尚未完全平息。李玄在公园里又“偶遇”了那位穿猴的老棋友,閒聊中装作不经意地提起:“爷爷,您上次说的那个心善的林大夫,她那么厉害,后来怎么就不见了呀?”
猴老头正为一步棋绞尽脑汁,闻言嘆了口气,手里的棋子敲著棋盘:“唉,好人没好报唄!那会儿乱啊!听说…她家里好像出事了?男人是个教书先生,有学问,可脾气也倔,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来…唉,具体不清楚了,反正人就不见了…有人说去了南边,也有人说…” 他摇摇头,压低声音,“…没了。造孽啊!”
“没了?” 李玄心中微沉,追问道,“是…生病了吗?”
“谁知道呢!” 老头摆摆手,似乎不愿多谈这沉重的话题,“反正自打那以后,协和妇產科就再没听说有这么一號心善的大夫了!世道乱,人命贱啊!” 他唏嘘著,注意力又回到了棋局上。
线索再次变得模糊而沉重。“家里出事”、“男人是教书先生”、“得罪人”、“失踪或没了”…每一个词都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悲凉和无常。李玄默默记下,心中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林大夫”升起一丝复杂的敬意和怜悯。如果她真是“dr. l”,是母亲可能的生母,那她的结局…未免太过淒凉。这层阴影,也让他对探寻的后果多了一丝隱忧——真相,可能比想像的更加残酷。
他尝试在图书馆的旧报刊中寻找蛛丝马跡。但公开信息依旧寥寥。倒是在一份1946年的旧画报上,他看到一张模糊的协和医院护士合影,其中一个面容清秀、气质温婉的年轻护士,胸牌上隱约可见一个“lin”的字母拼写,这让他心中微动,但单凭一张模糊照片和一个常见的姓氏拼写,无法確认任何信息。
探查的进展如同在浓雾中跋涉,缓慢而艰难。但李玄並未急躁。他深知,欲速则不达。他需要更多的碎片,更耐心地拼凑。
这天下午,他比往常稍早一些回家。刚走到四合院门口,神识便捕捉到院內一种微妙的氛围。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罕见地聚在中院的水龙头旁,低声说著什么,神情都有些凝重。秦淮茹躲在自家门后,只露出半张脸偷看。傻柱拎著个空网兜,靠在月亮门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李玄心中警觉,快步走进院门。只见李家门口,站著两个穿著藏蓝色干部服、臂戴“街道办”红袖章的中年男女。男的面容严肃,手里拿著一个硬壳笔记本。女的约莫四十岁上下,梳著齐耳短髮,神情还算温和。
张桂芬正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但背脊挺得笔直。李建国站在她身边,眉头紧锁。王秀兰和李老实也站在后面,神情紧张。
“…张桂芬同志,你別紧张。” 那位女干部语气儘量放缓和,“我们就是例行了解一下情况。前几天,你娘家…张家的人,是不是来闹过?动静还挺大?听说还动了傢伙?有没有伤到人?”
果然!张家那场闹剧还是惊动了街道!李玄心头一凛。他立刻小跑过去,装作刚放学回来的样子,自然地站到母亲身边,小手悄悄拉住母亲微凉的手,一股温和的灵力悄然渡入,安抚著她骤然绷紧的神经。
“主任,” 李建国抢先开口,声音带著压抑的怒气,“不是闹!是张家那三个畜生打上门来要抢我儿子!还想动刀子!要不是我爹拦著,差点出人命!” 他指著门框上那枚深嵌的锥子,“您看!这就是他们撞门时,桂芬情急之下扎的!还有门口那堆废铁,是他们骑来的三轮车,被他们自己撞翻的!我们李家是受害者!”
男干部皱著眉,在本子上记录著,抬眼看了看门框上的锥子和门口那堆虽然被李老实清理过、但依旧能看出扭曲痕跡的三轮车残骸,又扫了一眼周围探头探脑的邻居。
女干部看向张桂芬:“张桂芬同志,你说说情况?他们为什么要抢孩子?”
张桂芬深吸一口气,在儿子灵力带来的暖意支撑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避开身世这个最敏感也最复杂的痛点,只抓住张家理亏的关键:“他们…他们想把我儿子玄子带回乡下,说是『管教』,其实就是想扣住孩子,逼我…逼我给钱!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张建军凑彩礼钱!我不答应,他们就打上门来,撞坏门栓,还要动手打人抢孩子!” 她的声音起初有些颤抖,但说到后面,想到张家那日的凶恶嘴脸和儿子差点被抢走的恐惧,语气变得坚定而愤怒,眼中也燃起了真实的怒火。
“简直无法无天!” 女干部闻言也皱紧了眉头,看向旁边的男干部,“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意图抢孩子?还持械威胁?这性质太恶劣了!”
男干部点点头,在本子上快速记录,又看向易中海等人:“易师傅,你们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当时情况怎么样?”
易中海被点名,脸上闪过一丝尷尬和为难。他看了一眼李家紧闭的屋门(李玄回来前关上的),又看看街道干部严肃的脸色,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撇清:“这个…那天动静是挺大。张家三人…是有点不像话,撞门进来,还拿了棍子什么的…李家…也是被迫自卫…” 他含糊其辞,避开了“留音石”和“御物术”这些无法解释的细节,只强调錶面的衝突。
刘海中立刻帮腔:“对对对!我们都看见了!是张家先动的手!李老爷子那是正当防卫!” 他巴不得坐实张家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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