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裁新衣,写春联,指尖藏满岁末暖(2/2)
灶房里,张奶奶在煮腊八粥的材料,红豆、绿豆、红枣、莲子,满满一锅,在水里咕嘟咕嘟冒泡。“腊月初八没来得及煮,”她用勺子搅著,“今儿补上,甜糯糯的,暖心。”苏晚端来刚蒸好的包,红馅的,咬一口能流出来,“就著腊八粥吃,更甜。”
傍晚时,新罩衣缝好了,苏晚给两个小姑娘穿上,红底白的布料衬得她们脸蛋通红。“转个圈看看,”苏晚拉著她们的手,“真好看,像两个小福娃。”念秋跑到镜子前照,左看看右看看,捨不得脱下来。月娥摸著袖口的桃绣,小声说:“比镇上姑娘的还好看。”
晓梅在炸饊子,面搓成条,绕成圈,放进油锅里炸得金黄。“这饊子得细点,”她用筷子翻著,“酥得掉渣才好。”傻柱蹲在旁边帮忙递面,“小时候总盼著过年吃饊子,能攥在手里吃半天。”他拿起一根刚炸好的,递给张奶奶,“娘您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儿。”
张奶奶咬了口,酥得直掉渣,“是这味儿,”她眯著眼睛笑,“就是现在的油多,比那时候香。”许朗把饊子装进铁盒里,“得盖严实了,不然受潮就不酥了。”铁盒盖上印著“为人民服务”,是前儿供销社换的,崭新崭新的。
夜里,大家围在炕上试穿新做的鞋。傻柱的鞋是黑布面的,鞋底厚,踩在地上“咚咚”响。“暖和,”他跺了跺脚,“比去年的还合脚。”许朗的鞋绣著云纹,是苏晚特意绣的,“走路稳当,”他笑著说,“开春下地也能穿。”
念秋和月娥穿著新罩衣,坐在炕头吃。奶在嘴里慢慢化,甜丝丝的,连呼吸都带著奶香。“明天要去赶集,”傻柱数著钱,“得买些鞭炮、香烛,还得给孩子们买些红头绳。”张奶奶补充道:“再买斤红枣,蒸年糕用,要那种肉厚的,甜。”
窗外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红光透过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苏晚在给灯笼补浆糊,白天被风吹得有点松。“得糊牢了,”她用手指把纸按平,“三十晚上要点一整夜呢。”晓梅在剪窗,剪了些福字、喜字,还有胖娃娃抱鱼,“贴在窗户上,亮堂。”
离过年还有两天了。新裁的衣裳带著线香,写好的春联透著墨香,炸好的饊子飘著油香。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揣著团火,暖烘烘的。这指尖裁出的新衣里,藏著对日子的热爱;这笔下写出的春联里,裹著对未来的期盼。就像那越飞越稳的风箏,牵著满满的欢喜;就像那越炸越香的饊子,脆著满心的甜。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傻柱就套上马车,要带念秋和月娥去赶集。“早点去能挑些好东西,”他把垫铺在车斗里,“路上冷,盖著点。”张奶奶往傻柱兜里塞了个热馒头,“路上饿了吃,別买那路边的吃食,不乾净。”
马车“咯噔咯噔”出了院,念秋和月娥裹著被,趴在车斗里看星星。星星亮晶晶的,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傻柱叔,星星会跟著咱们走吗?”念秋扒著车帮问。傻柱回头笑:“会啊,它们知道咱去赶集,想跟著看看热闹。”
到镇上时,集上已经挤满了人。卖鞭炮的摊子前摆著串串红鞭炮,像掛著的红辣椒;卖香烛的铺子飘出檀香味,悠悠的;还有卖年画的,掛得像面彩色的墙。“先买红头绳,”傻柱牵著两个小姑娘,“给你们扎小辫。”
红头绳摊前摆著各色的线,红的、粉的、绿的,闪闪发亮。“要最红的那种,”念秋指著根大红绳,“像灯笼一样红。”月娥选了根粉的,“我要跟我的新罩衣配。”傻柱各买了三尺,还买了些丝线,“让你苏晚婶子给你们绣荷包。”
买完红头绳,又去买鞭炮。傻柱选了串大的,掛在马车上,还买了些小鞭炮,给孩子们玩。“这小鞭炮响得脆,”摊主笑著说,“孩子们都爱这个。”念秋捂著耳朵,躲在傻柱身后看,鞭炮上的红纸被风吹得哗啦响。
集市拐角有个画摊,老师傅正用稀画龙。稀在铁板上流淌,很快就画出条张牙舞爪的龙,再粘根竹籤,金灿灿的像条活龙。“我要个小兔子,”念秋指著铁板,月娥跟著说:“我要朵。”老师傅笑眯眯地答应,稀在他手里转著圈,很快就做好了,递过来时还冒著热气。
傻柱去买红枣,供销社的红枣堆得像座小山,个个饱满。“要这筐里的,”他挑著红枣,“肉厚核小,蒸年糕甜。”售货员用秤称了斤,装在纸包里,“今年的红枣收成好,比去年的甜。”傻柱又买了些香烛、黄纸,都是祭祖要用的。
集上的人越来越多,叫卖声、笑声、马车声混在一起,像锅沸腾的粥。念秋举著兔子,月娥举著,两人的小辫上扎著新头绳,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傻柱在后面追,嘴里喊著:“慢点跑,別摔著!”
晌午的时候,马车装满了东西往回赶。念秋和月娥靠在垫上,嘴里含著画,眼皮越来越沉。傻柱赶著马车,哼著老调子,马蹄声“噠噠”的,像在给调子打拍子。阳光透过树缝照下来,落在她们脸上,暖融融的。
回到院里时,苏晚和晓梅正在贴窗。福字窗贴在窗中心,胖娃娃抱鱼贴在两边,窗户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买著好东西了?”苏晚笑著问。念秋举著画跑过去,“婶子你看,是做的小兔子!”
建业和许朗在贴春联,大门上的春联刚贴好,红底黑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先生的字就是不一样,”建业退两步看看,“贴在这儿,咱院都精神了。”许朗在贴横批,“岁岁平安”四个大字,稳稳地压在门楣上。
张奶奶在蒸年糕,黄米糕里裹著红枣,在笼屉里发得高高的,掀开笼屉时,热气腾腾的,带著红枣的甜香。“等凉了切成块,”她用布擦著手,“煎著吃,蘸白吃,都好吃。”晓梅把年糕摆在盘子里,像座小小的金塔。
傍晚时,院里掛满了年货。鞭炮串在墙上,像掛著的红帘子;饊子装在铁盒里,摆在窗台上;红枣、生、瓜子堆在桌上,像座小山。念秋和月娥的新罩衣掛在衣架上,红头绳系在衣扣上,隨风轻轻晃。
傻柱在劈最后一堆柴,斧头落下,木柴裂开的声音在院里迴荡。“这柴够烧到开春了,”他擦了把汗,“过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