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酿米酒,做酱肉,香风熏暖腊月天(2/2)

灶房里,苏晚把桂掺进过滤好的米酒里,封上坛口,埋在灶膛旁的土里。“这里暖和,”她拍了拍土,“过十天挖出来,桂香味正好浸进去,不浓不淡,喝著舒坦。”晓梅烧了锅热水,准备烫米酒喝:“天儿冷,喝点热米酒暖暖身子,晚上睡得香。”

夜里,大家围坐在炕桌旁,桌上摆著酱肉、油果子,还有碗烫得冒著热气的米酒。张奶奶抿了口米酒,咂咂嘴:“这酒柔,带著股米香,比老白乾顺口。”傻柱端著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要是再放点红,更得劲!”晓梅赶紧往他碗里加了勺红,搅了搅:“慢点喝,別呛著。”

许朗给大家分酱肉,每人碗里都放了两片。念秋不爱吃肥肉,把自己碗里的瘦肉挑出来,夹给月娥:“月娥姐姐,你吃这个,瘦肉香。”月娥也把自己碗里的红枣夹给她:“我给你枣,比肉还甜。”两个孩子互相谦让著,引得大人们一阵笑。

窗外的风又起了,颳得树枝“呜呜”响,像在唱支古老的歌谣。屋里的灯亮堂堂的,映著每个人的笑脸,米酒的甜香混著酱肉的醇香,在屋里打著转,把腊月的寒气都挡在了门外。离过年还有七天,年味像坛刚封好的米酒,在时光里慢慢发酵,越来越浓,越来越醇,让人心里揣著满满的盼头,盼著那揭开坛盖的时刻,盼著那一口醉人的甜。

第二天一早,苏晚去村口的井台打水,碰见好几户人家都在酿酒。李大叔家的米酒已经酿好了,正往外舀,香气飘了半条街。“你家的米酒发得旺,”李大叔笑著说,“我闻著比去年还香,等过年时,我拎著酱肘子来换两坛。”苏晚笑著应下:“还换啥,直接来喝,管够!”

晓梅把晾好的酱肉分装在几个砂锅里,给王奶奶送了一砂锅,还给隔壁的孤老周大爷送了些。“周大爷牙口不好,”晓梅对建业说,“这酱肉燉得烂,他准爱吃。”建业提著砂锅往周大爷家走,念秋也跟著,手里攥著两块油果子,要送给周大爷当零嘴。

傻柱和许朗在院里劈柴,准备过年时用。劈好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像堵小墙。“这柴得备足了,”傻柱抡著斧头,“三十晚上守岁,火不能灭,得烧得旺旺的,来年日子才兴旺。”许朗往柴堆上盖了层油布:“別让雪淋了,湿柴烧著呛人。”

张奶奶在炕头缝袜子,用的是拆下来的旧毛衣线,五顏六色的,凑在一起像朵。“这袜子得厚实点,”她往袜底加了层絮,“过年走亲戚,走得多,別冻著脚。”念秋坐在旁边,拿著线轴玩,把线绕得满身都是,像只缠了线的小蝴蝶。

晌午的太阳暖洋洋的,苏晚把米酒缸搬到院里晒太阳。“晒晒更甜,”她用布擦著缸壁,“酒神仙也爱晒太阳呢。”月娥又来了,帮著苏晚翻晒酒糟:“我娘说,用酒糟醃鸡蛋,蛋黄能出油,可香了。”苏晚点头:“等过两天,咱就醃一坛,过年时当下酒菜。”

晓梅在灶房里做酱肉包,把酱肉切碎了,拌上白菜馅,包在发好的面里,蒸出来的包子油汪汪的,咬一口能流油。“这包子得蒸两笼,”她往笼屉里摆,“一笼给孩子们当点心,一笼留著初一早上吃,图个『包福』的彩头。”

傍晚时,天上飘起了细雪,像撒了把盐。傻柱把院里的酱肉收进屋里,怕被雪淋了。“这雪下得好,”他拍著身上的雪,“瑞雪兆丰年,明年准是个好年成。”许朗往灶膛里添了柴,屋里顿时暖和起来,雪粒子打在窗上,沙沙作响,像在给屋里的热闹伴奏。

离过年还有六天了。坛里的米酒在悄悄变醇,砂锅里的酱肉散发著浓香,就连飘落的雪,好像都带著股甜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忙碌里,酿著属於这个年的味道,那味道里有米酒的甜,有酱肉的香,有亲人的笑,还有对来年的盼。就像这慢慢变浓的年味,在腊月的时光里,一点点熬煮,一点点沉淀,最后酿成一坛最醇厚、最暖心的岁月佳酿,只等新年的钟声敲响,便一饮而尽,让所有的美好,都留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