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是好人!(2/2)
陈金宝指著舞台一脸愤怒,
“糟践我偶像的歌!切了切了!……誒,哥们儿,刚才听你唱的挺好,要不?上去整一首?”
就在等你开口!
“好,既然陈少想听,那我就献丑了。”
林默说著把一张百元蓝钞递给服务员。
毕竟这时,插歌是要加钱的。
“就切你歌咋啦?这是俺家的店!不想玩就滚!”
陈金宝朝著舞台上骂骂咧咧的中年男人吼了一嗓子,回头见林默掏钱,立刻摆了摆手。
“给个屁钱啊!唱就完了,你介绍黄一渤和我认识,我还没感谢你呢,还是《光辉那年》?”
“……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首唱罢,原本闹哄哄的大厅静了一瞬,隨即爆发出炸雷般的掌声和口哨声!
特別是陈金宝,此时的他在吧檯疯狂喊著其他人都听不懂的“安可”。
林墨的歌声,就连在卡座敬酒的徐若晴和黄一渤都朝舞台投去惊讶的目光。
“我靠!这粤语味儿中啊!比刚才那跑调的强百倍!”
“哥们儿是南边来的?这嗓子不去当歌星可惜了!”
“就唱一首哪中啊!《俺妈呢》会不?来一个!”
“啥俺妈呢啊,那叫《阿妈尼》!”
架不住起鬨,林默一连唱了三首陛昂乐队的代表作,这才借著嗓子冒烟挤回吧檯。
“行啊林哥!真人不露相啊!”
陈金宝一脸崇拜地拍著他肩膀,
“这唱的都有二哥六七分像了!牛逼!”
林默笑著打著哈哈,黄一渤说过,这小子是陛昂乐队的死忠粉,演唱会是一场不落,周边也没少买,砸进去的钱够普通人活几辈子了。
而陈彪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宠得没边儿,几乎是要啥给啥。
“我也就是瞎唱,陈少你……”
“看不起弟弟?是不是看不起弟弟?”
陈金宝刚才听兴奋了,又灌了好几瓶,此时的他眼睛一瞪,故作不满的语气中有些些醉意。
“好!弟弟!干了这瓶。”
“干!”
“哥,我是陛昂乐队歌友会副会长……”
“巧了这不是,我也加入了歌友会……”
“靠!这真他妈巧了!”
“喝!”
“不醉不归!”
……
又是几瓶下肚,林默倒还好,可陈金宝的嘴却没了把门。
“哥,你……你这行挺赚钱的吧?一……一个局就……就十一万。”
林默拿起酒瓶跟陈金宝用力碰了下,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入喉,他放下酒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弟,哥也不怕你笑话,你爹是乐了,我可差点赔得裤衩都不剩!”
陈金宝一愣:
“啊?赔……赔钱?不是说十一万能搞定的吗?俺爹还……还夸你会办事呢!”
“十一万?”
林默摇摇头,伸出五根手指在陈金宝眼前晃了晃,
“光是请那几位角儿赔的违约金,就这个数!还有人员、场地、设备、车马、打点……这里外里,我自己贴了小五万!”
“我靠!五……五万?!我好几个月零钱啊!”
陈金宝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哥,你图……图个啥啊?这不成冤大头了吗?”
“图啥?”
林默眼神锐利起来,他压低声音,带著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图搭上你爹这条大船!明洛地面上,想接你爹这活的穴头多了去了!我不下点血本,亮出点能耐和『诚意』,你爹凭啥把活给我?凭啥记住我林默的名字?”
陈金宝被这直白又狠厉的话震了一下,下意识点点头:
“是……是这么个理儿!哥你牛逼啊!有魄力!弟弟佩服!敬你!”
他竖起大拇指,又干了一瓶。
“牛逼啥啊,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刚才还……”
林默摆摆手,拿起酒瓶猛灌几口后话锋一转:
“所以啊,弟弟,我现在才明白,靠当穴头只能赚点辛苦钱,终究是小打小闹!”
“哥你唱歌那么好!你可以去当歌星啊!那多赚钱啊?”
“呵呵!”
林默嗤笑一声,
“没人、没钱,光靠嗓子好有个屁用?而且我还是野路子出身……”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嘈杂的环境和简陋的音响,
“不瞒你说,你哥我平时没事也写写歌啥的……唉~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林默刚重生时,不是没想过当文抄公赚钱开公司。
当时他还写了两首歌词,《爱情的鸟》《老鼠吃大米》匿名投稿到《歌刊》,可歌词刚刚发表没几天,就发公告说其中一首属於抄袭,另外一首歌词立意低俗”“脱离主流审美”,对匿名投稿者公开批评。
並且还在公告末尾特別註明,公开悬赏匿名投稿者信息。
自此之后,林默不在投了。
別鱼没吃著,到惹了一身腥。
至於脑子里那些千禧年之后的歌就更麻烦了,虽然不会有抄袭问题,但从编曲、作词到情绪表达都不一定適合这个时代,况且录音棚、乐器、设备……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他打算公司成立后,在乡港那边建工作室来完成文抄的设想。
“哥……你给弟弟说实话,是不是来找俺爸结……结尾款的?”
“是,不过……”
林默说著,朝包厢那边瞄了眼。
这都快一个钟头了。
“走走走!哥……我……我带你去!现在就去!”
“別,金宝!你爸……他在忙……,现在去不合適。”
“呸!忙……忙个屁!”
陈金宝一脸不屑,他显然是听懂了“忙”是指什么:
“他那点破事儿几……几分钟顶天了!”
陈金宝啐了一口,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怒意,看来这种事他是见多了。
“可万一……”
“没……没万一!装样儿呢!”
陈金宝嗤笑,
“回回耗……耗个把钟头,显得他多能耐似的!走!”
不由分说,陈金宝拽著林默晃悠著走向包厢。
望著身前这个20左右的少年,林默死死握住的左手在微微颤抖,因用力过猛导致胳膊上的伤口再次崩裂,他能感觉到鲜血正在沁染著白色的衬衣。
他清楚,在陈金宝面前的“自己”是演出来的,虽然不会伤害到他,但利用就是利用,没有理由,没有藉口。
但这丝迟疑只持续了数秒,便被眼底的冷意覆盖。
之前那个“好好先生林默”已经死了,现在的林默——不是好人!
“啪!”
就在这时,一声脆响的巴掌声从卡座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