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赵佶要提前跑路了!(1/2)

龙德宫,殿內暖炉薰香,驱散了深冬的寒意。赵佶一身道袍常服,正於暖阁中提笔泼墨,宣纸上山水氤氳,颇具意境,全然不见先前仓惶传位时的惶恐。

“太上皇……官家求见。”赵佶的亲信宦官,六贼之一的“隱相”梁师成小心翼翼的声音打破了寧静。

赵佶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传他进来。”

“爹爹!”

赵桓几乎是踉蹌著闯了进来,面色苍白,手中死死攥著一封剳子,仿佛抓著救命稻草,又似捧著烫手山芋。

赵佶眉头微蹙,笔尖一顿,一滴浓墨落在画中山巔,污了意境。他有些不悦地抬眼:“大哥,何事如此慌张?身为一国之君,当有静气!”

看著赵桓那副“天塌下来”的表情,赵佶心中非常失望,这个不成器的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没有主见。

“爹爹!”赵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將剳子高高举起,声音带著哭腔:“李纲清查三衙禁军……此乃其所呈剳子……爹爹!国朝……国朝武备竟败坏至此!”

“禁军?”赵佶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隨手將画笔搁在青玉笔山上,接过那封剳子,语气带著一丝漫不经心,“高俅执掌多年,虽有小瑕,大体尚可吧?何须如此惊惶?”

他展开剳子,起初目光还是懒散的。

然而,隨著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数字和描述映入眼帘,赵佶脸上的閒適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继而转为铁青的愤怒!

“十一万兵额,实存不足三万?!且多为市井无赖、老弱病残,弓马生疏,不堪战阵!??”

“开作坊、种菜园、贩货物、甚至……甚至经营妓院?!”

“军將强占士兵田產妻女?驱使兵卒为私家苦力?!”

“报空额、吃空餉?!死了三十年的兵还在领军餉?!!”

“李纲竟断言此军不堪野战?!”

赵佶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捏著剳子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是不知禁军弊端重重,但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拱卫京畿的核心之地,宋廷耗费巨资供养的三衙禁军,竟已糜烂腐朽至斯!空额高达八成!

剩下的三万,竟是一群乌合之眾,连市井流氓都不如!

这哪里是大宋的屏障?

这分明是纸糊的灯笼,一脚就能踹破!

“高俅!高俅!!!”

赵佶猛地將剳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胸膛剧烈起伏,气得浑身发抖。

他想起那个善踢蹴鞠、极尽諂媚之能事的宠臣,想起自己对其的信任和放纵……

一股被深深愚弄的耻辱感涌上心头。

隨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金人铁骑已破真定、庆源府、邢州,兵锋直指黄河!

他之所以匆忙传位给儿子,除了金人索要的苛刻条件难以背负,何尝不是存了一丝侥倖——指望这汴梁城高池深,禁军数十万(他一直以为如此),总能抵挡一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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