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叮!《明史 ·庄烈帝本纪》已上传(4K)(1/2)

“三个亡国之君?一个从明末死人堆爬回来的倒霉穿越者?“

“真是抽象。”

王辰下意识地“看”向成员栏。

那个“王先生”应该是自己的暱称。

王辰看著聊天栏里朱由检那几句带著明显优越感的“教诲”。

这位平行时空的崇禎皇帝,此刻大概正坐在紫禁城的暖阁里,穿著簇新的龙袍,享受著剷除魏忠贤后短暂的权力快感,踌躇满志地对著另外两个前朝“同行”指点江山吧?

他大概以为,除掉了一个阉党头子,大明就能海晏河清?

他大概以为,自己真的能力挽狂澜,成为一代中兴之主?

紧接著,聊天群右上角的公告栏闪烁了几下,出现了新的文件上传提示:

叮!【群文件】《新唐书·昭宗本纪》已由【明思宗崇禎皇帝】上传。

叮!【群文件】《旧唐书·昭宗本纪》已由【明思宗崇禎皇帝】上传。

叮!【群文件】《资治通鑑·唐纪八十》已由【明思宗崇禎皇帝】上传。

叮!【群文件】《宋史·钦宗本纪》已由【明思宗崇禎皇帝】上传。

叮!【群文件】《宋史·徽宗本纪四》已由【明思宗崇禎皇帝】上传。

【明思宗崇禎皇帝】:二位且看,这便是史书所载你等结局。朕朱由检,大明新君,承继大统未久,登基三月,已诛魏阉,大明中兴在望,与尔等不同!尔等切莫以为朕是虚言恫嚇!此群名虽粗鄙,却是金玉良言!朕不忍见尔等步此绝路!若能及早听朕训诲,改弦更张,或尚有一线生机!朕登基三月,已诛魏阉,大明中兴在望,与尔等不同。

王辰眯起眼睛,看著这行字,登基三月的朱由检,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剷除魏忠贤后自以为能力挽狂澜。他冷笑一声,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天子还不知道自己十七年后会在煤山自縊。

果然,群內陷入了更长的死寂。

王辰几乎能想像到,在晚唐的大明宫,在北宋的东京皇城东宫,那两位年轻的帝王(太子),正如何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地“阅读”著那些来自未来的、关於自己身死国灭、受尽屈辱的判决书。

【唐昭宗】:……铁汁浇锁…单衣绕柱…史太…一剑穿心…何后…縊杀……不…不可能!朕…朕是大唐天子!定是你朱由检妖言惑眾!什么群文件!什么《新唐书》《资治通鑑》!定是汝偽造之物!朕的大唐,煌煌盛世!朕乃中兴之主!杨復恭虽然专权跋扈,却也公忠体国!藩镇虽骄,焉敢如此悖逆!汝究竟是何居心!杨…杨復恭!杨復恭何在?!速来见朕!护驾!护驾!

【宋钦宗】:“呜…呜…爹爹…爹爹竟会禪位於我?就在…就在两日后?金人…金人真会破城?朕…朕去金营投降?重昏侯?五国城?爹爹…爹爹他也在?帝姬…嬪妃…皆被掳掠…不…不…不要!孤…孤不做这皇帝!爹爹!爹爹救我!

王辰看著李曄和赵桓的回覆,两人都是断断续续,字不成句。

不过前者每一个词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濒死野兽般的嘶哑和难以置信的绝望。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巨大恐惧和崩溃,几乎要溢出屏幕。

而后者,则是充满了压抑的呜咽和彻底的失魂落魄,懦弱的本性在灭顶的恐惧前暴露无遗,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地狱般的场景,精神彻底垮塌。

晚唐时空,文德元年三月初九

长安,大明宫紫宸殿的后殿

年轻的天子李曄只穿著素白的中单常服,在宽大的御榻前烦躁地来回踱步,脸色因骤然获悉的“未来”而涨得通红,剑眉紧锁,清亮的眼眸中交织著难以遏制的愤怒和被巨大羞辱烧灼的火焰。

他登基不过一日,胸中那股誓要恢復盛唐荣耀、踏平天下藩镇的豪情尚未冷却,那脑海中的聊天群內的“天书”就兜头泼下一桶彻骨的冰水!

被各地跋扈藩帅如玩物般六次逐出京师!

被伺候起居的卑贱家奴废黜囚禁!

被逆贼史太一柄长剑追得在殿中绕柱奔逃,身披单衣死於利刃之下!

最后竟只落得个可怜的“昭宗”諡號!

这些字眼像烙铁般烫在他的魂魄上,每一个屈辱场面都在他眼前轮番上演,每一次想像都让他浑身战慄,羞愤欲绝!

哐!

名贵的玛瑙笔洗被他狠狠摜砸在金砖地上,摔得粉碎,飞溅的碎屑和墨绿色的水渍沾湿了他素白的衣角。

“混帐!全都是一派胡言!欺朕太甚!”

北宋时空,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东京皇城,太子东宫

太子东宫的书房內,烛火摇曳,映照著二十六岁的太子赵桓那张苍白而惶惑的脸。

就在今日,他刚刚被爹爹赵佶正式册封为开封牧。

这本是储君地位稳固、即將承担更大责任的信號。

可赵桓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沉甸甸的不安和迷茫。

爹爹近年来愈发沉迷书画道术,朝政日益荒弛,北方的金人更是步步紧逼,狼烟四起。

他这个太子,如同坐在一艘即將沉没的巨舰船头,茫然无措。

而脑中那个突然出现的“亡国之君聊天群”,以及那个暱称为“明思宗崇禎皇帝”的朱姓皇帝上传的《宋史》,將他心中那点微弱的侥倖彻底劈得粉碎。

禪位!金人!献降!五国城!重昏侯!

“爹爹……爹爹竟要……”赵桓瘫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上,浑身冰冷,手指死死抠著光滑的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史书上那屈辱至极的记载,字字清晰,如同噩梦般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无法想像,仅仅两日之后,自己就要被推上那个万劫不復的帝位!

【明思宗崇禎皇帝】:哼!现在信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尔等身为帝王,不思励精图治,整军经武,致使江山倾覆,身死国灭,累及妻儿,受此奇耻大辱!岂非咎由自取?

【明思宗崇禎皇帝】:朕今日告知尔等,便是要尔等警醒!莫要重蹈覆辙!史书如镜,照见兴衰。前车之覆,后车之鑑!朕登基虽仅三月,然已洞悉奸佞,扫除阉党魁首魏忠贤!朝纲为之一肃!可见事在人为!尔等既知后世史笔,更当奋发图强,勿蹈覆辙!

【明思宗崇禎皇帝】:朕上传之《宋史》《新唐书》《资治通鑑》,尔等需细细研读,以史为鑑,可知兴替!”

朱由检的回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剷除魏忠贤后特有的、膨胀的自信和强烈的说教意味。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在训斥两个不成器的囚徒。

他享受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尤其是掌控其他帝王命运的绝对权威感。

剷除魏忠贤带来的巨大自信,让他此刻膨胀到了极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