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儒与道(1/2)

赵政没想到韩非打著主意,表面上想探討律法,实际是想通过一些零碎观点,来推敲法家变法的强国之策。

不过纵使知晓韩非的用心,赵政也不会生有忌惮。

原因是韩国地狭国弱,而变法又需外界时机宽裕,再加国內有威望,不怕权贵大力推行,能初步推行变法。

梁王也是靠著信陵君魏无忌率魏军大败秦国,又与楚国联手吞併了秦国富饶的陶郡,去岁才有威望行变法之事。

韩国什么都没有,要是强行变法,那便步了鲁国后尘,土地必被列国瓜分殆尽。

“公子,法乃一国根本不可轻行,严刑峻法之举不可布施天下,人心善变官吏多为利益驱动,倘若再给予严刑之律,必会让宇內滔滔,沧海横流。”

“一乡有一乡治法,一县有一县治法。”

“治一国也有治国的法,治天下当然要有治天下的法,法家追求顺时而变。”

“可借史为今用,却不盲目推崇以古治今,以旧替新。”

赵政几乎不假思索地道。

他可没说过严刑峻法到底,光讲究重法是行不通的,何况现在生產力低下,用竹简与帛书传送律令,无形给了贵族与官吏的操作空间。

为私者多,为公者少,许多权利给下去,想收回来难如登天。

韩非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欲止打住了。

今日初识有些事不能聊太深,便主动岔开话题,与赵政討论荀学,还赔礼致歉,让王孙莫介意他涩於言论。

“人都有不足之处,不觉得政在邯郸人微望轻,我怎会介怀公子的短处……”

赵政揖礼笑道。

骤闻此言,韩非悄然注视他好一会儿,才心下稍安,看不出秦王孙的虚假,那就姑且当真罢。

“耳闻王孙学成於夏门学宫的黄老和荀学,不知王孙对『道』如何看待?”

韩非驻足施礼,以请教態度寻问道。

他心態放鬆,说话反而没那么结巴了。

赵政还没来得及说话,鲁句践就已从怀里掏出买来没多久的帛书与毫笔,准备將赵政的言行全部记录,自己拿回去可以反覆通读。

其他人则早已见怪不怪,把目光落到了別处。

“句践,毋需如此……”赵政顿时摆手,微微感到头疼,鲁句践什么都好,就是在记录他言行举止这方面,让他有些吃不消。

真一心想做好弟子,把他当做诸子对待,生怕他说了什么话,自己转头忘记,导致金石良言不能传於后世。

发现劝阻无用,赵政也只好回过头对一脸懵逼的韩非,苦笑解释道:“此乃我唯一弟子鲁句践,想息天下干戈而拜政为夫子。”

“举止有不妥之处,还望公子谅解。”

“不,不碍事,不碍事。”

韩非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选择理解了,百家诸子有时碰在一起討论各家学说时,也会有弟子在旁记录书写,这並不让他感到奇怪。

可是……谁出来闹市还会隨身携带帛书与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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