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院士的亲自邀请！（1/2）

负责记录数据的年轻研究员，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了一口唾沫。

他的声音乾涩，带著一种不属於自己的，飘忽的音调。

他开始宣读第二组数据，关於这十片叶片的一致性检测报告。

“第一片，断裂韧性，6.5兆帕/平方米。”

“第二片，断裂韧性，6.4兆帕/平方米。”

“第三片，断裂韧性，6.5兆帕/平方米。”

……

他每念出一个数字，会议室里眾人的呼吸就粗重一分。

这些数字，太接近了。

过於接近了。

接近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当他念到第十个数字时，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音。

“第十片，断裂韧性，6.5兆帕/平方米。”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目光扫过一张张呆滯的脸。

他翻到了报告的最后一页，那个总结性的，最终的结论。

“所有样品，关键性能指標，包括高温强度、断裂韧性、蠕变率在內……”

“一致性，百分之九十九。”

轰。

仿佛有一颗无声的炸弹，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引爆。

百分之九十九。

这个数字，不是一个技术指標。

它是神跡。

是整个“843项目”组，耗时两年，废掉了足以堆满一个仓库的样品，都未曾触及过的圣杯。

他们追求的，从来不是那一两片撞大运的“完美样品”。

而是这种可以稳定復现，可以大规模生產的“一致性”。

这才是工业。

这才是从实验室走向战场的，唯一通行证。

“哗——”

死寂被彻底打破。

整个总部，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快！把原始数据给我看看！我要看原始的波形图！”

一群头髮白的老专家，此刻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沉稳。

他们像一群看到果的孩子，疯了一样涌向实验台，將那个年轻的研究员团团围住。

一张张写满了数据的报告纸，在他们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中传递。

每一个数字，每一个小数点，都被反覆地审视，確认。

钱振华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原地，那张涨得通红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变得一片苍白。

他的身体在微微晃动。

羞愧，震撼，狂喜，还有一种被彻底顛覆世界观的茫然。

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胸膛里剧烈衝撞，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他想起了自己两天前的怒吼。

“黄口小儿。”

“和泥巴。”

那些刻薄的，充满鄙夷的词语，此刻变成了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地疼。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望向那个从始至终都异常平静的年轻人。

李赫就站在那里，身上还穿著那件沾著机油的蓝色工装。

他没有去看那些数据，也没有参与人群的狂欢。

他只是看著那台被他改造得不伦不类的烧结炉，眼神里，有一种旁人无法读懂的，淡淡的怀念。

钱振华的嘴唇哆嗦著。

他迈开脚步，身体有些踉蹌，一步一步，朝著李赫走去。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他走到李赫面前，停下。

这位热处理领域的权威，这位脾气火爆，从不服人的老专家，深深地，深深地弯下了他那高傲的腰。

一个標准的，九十度的鞠躬。

“小李同志。”

他的声音，沙哑，乾涩，带著浓重的鼻音。

“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和傲慢，向你道歉。”

“你……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这一课，叫年少有为。”

李赫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钱总工，您言重了。”

“大家的目標，都是一样的。”

人群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年龄相差悬殊的人身上。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因为李赫的年轻而轻视他。

那一道道目光里，只剩下最纯粹的，发自內心的敬佩与狂热。

“都安静。”

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

王元植院士排开眾人，走了出来。

他没有去看数据报告，也没有去关心那些沸腾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