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监院（1/2）

方丈终於回来了。

但他们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丈玄慧鬚髮尽白，神情恍惚，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玄难长老虽然神智尚清，但眼中的光芒已经暗淡了许多。

至於玄苦长老……

“玄苦师叔祖在狱中圆寂了。”玄难的声音乾涩如枯叶。

“还有慧觉监院，慧远长老，以及戒律院的数位武僧……”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那些被带走“问话”的僧人，再也回不来了。

当夜，方丈玄慧在禪房內召见了玄难。

“师弟，寺中如今……”

“师兄，您好好休息。”玄难轻声道。

“寺中事务，弟子会处理的。”

方丈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我已时日不多，你是八脉强者，朝廷才给面子……”

他的话断断续续，显然精神状態已经很差。

三日后的清晨，方丈玄慧在禪房內坐化归天。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终究没能熬过这场劫难。

玄难接任方丈之位，但此时的法源寺，早已不復往日辉煌。

偌大的寺院里，僧人不足百人，其中大半还是像林默这样的底层弟子。

真正的高手，除了玄难这位新方丈，便只剩寥寥数人。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与林默同期入寺的慧明，如今已是寺中武僧的中坚力量。

短短数年间，这个天资卓绝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流高手，被玄难委以重任，担任达摩院长老之职，时常带队下山，协助抵御那些趁乱作恶的小股乱兵，护卫流民百姓。

“慧明师兄当真了得。”斋堂里，有弟子感嘆道。

“前日下山，竟独自一人击退三十多个山匪，救下一队商旅。”

“是啊，如今寺中能撑得起场面的，也就慧明师兄了。”

林默在一旁默默用饭，对这些讚誉充耳不闻。

慧明的成就確实惊人，但在他看来，过早的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

新朝初立，正是敏感时期，太过出头，说不准会招来祸患。

入夜，月黑风高。

林默照例来到塔林深处，这里人跡罕至，正是修炼的好地方。

自从寺中变故以来，他每夜都在此处苦练不輟。

白天装出一副平庸的模样，夜里却在暗中积蓄实力。

这段时间的修炼，让他的內力有了长足进步。

《坐忘功》虽然进展缓慢，但胜在根基扎实，真气绵密悠长。配合《金钟罩》的炼体之法，他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

运转真气，林默能感觉到丹田內的那股暖流已经壮大了数倍，在经脉中运行时再无滯涩之感。

“快了……”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林默立刻收功，躲在一座石塔后。

来人竟是玄难方丈，他独自一人，神情凝重地走到塔林中央。

“师兄，弟子愧对法源寺啊……”

玄难在一座古塔前跪下，那是前任方丈玄慧的衣冠冢。

“如今寺中凋零，弟子却要硬撑门面，实在是……”

月光下，这位新任方丈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林默在暗中看著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