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还有意外收穫？（2/2）

“秦王殿下献给始皇帝的玄龟符，並非什么长生之法。它真正的作用，是建立一个巨大的法阵，以咸阳为中心，以整个大秦的山川河流为阵眼，强行抽取这片土地上，所有生灵的生命力，匯聚於始皇帝一人之身！”

张良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王賁和眾將的心上。

“始皇帝的返老还童，代价是整个大秦的加速衰老！土地枯竭，江河断流，百姓精神萎靡，那是因为他们的生机，正在被强行夺走！”

“我们儒家，確实策划了泰山之事，破坏了龙脉的一个节点。”张良坦然承认，“我们的本意，是想打断这个邪恶的法阵，让龙脉反噬，逼迫始皇帝停手。但我们都低估了始皇帝对长生的贪婪，也低估了赵高等人的险恶。”

“龙脉反噬，让始皇帝身受重创，生命力加速流失。赵高和胡亥，便趁此机会，囚禁了陛下，隔绝內外，偽造了传位詔书！”

张良抬起头，直视著王賁：“將军，您是帝国宿將，忠心耿耿。但您要忠於的，究竟是一个窃取了国家，並要將整个帝国带入毁灭深渊的偽帝，还是这个生你养你，如今正在哀嚎哭泣的，大秦的江山社稷？”

王賁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看著地图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线条，看著那个在泰山位置被打上的叉，再回想这一路行来的种种异象，他的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真相，太过惊世骇俗，太过匪夷所思。

以亿万生灵的性命，换取一人之长生？

这已经不是暴政，这是魔鬼的行径！

如果这是真的……那始皇帝，已经疯了。而胡亥和赵高，更是继承了这份疯狂，还要把它推向极致。

“一派胡言！”之前那名副將再次怒吼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厉內荏，“此等怪力乱神之说，也想动摇我军军心？简直是痴心妄妄！来人！將这两个妖言惑眾之徒给我拿下！”

几名亲兵闻声而动，手按向了腰间的刀柄。

“住手！”王賁猛地一拍桌案，发出一声巨响。

整个帅帐，瞬间鸦雀无声。

王賁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著一股山一般的压迫感。他没有看秦昊和张良，而是死死地盯著那名副將。

“本將军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你想违抗军令吗？！”

那名副將嚇得一个哆嗦，连忙跪倒在地：“末將不敢！末將只是……只是担心將军被他们矇骗！”

王賁没有理他，他缓缓走到地图前，伸出手，指尖在那粗糙的羊皮卷上，轻轻拂过。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帐內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终於，他抬起头，重新看向秦昊。

“秦王殿下，你说的这些，太过骇人听闻。我王賁只是一介武夫，不懂什么龙脉之气。”他的声音沙哑，“我只信证据。”

“证据，很快就会有。”秦昊的表情平静，“將军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东巡队伍经过的路上查探。尤其是沙丘一带，那里是陛下『驾崩』的地方。看看那里的土地，是不是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死地。”

“再派人，快马加鞭，去往咸阳，打探太子殿下的消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为人不孝』，还是被奸人所害，软禁於东宫之內。”

“我秦昊，就在这里等。”

“如果將军查明，我秦昊所言有半句虚假，我的人头，隨时可以拿去。我这三千陌刀军，也任由將军处置。”

“但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

秦昊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盯著王賁，一字一顿地说道：“將军这二十万大军，是打算助紂为虐，成为葬送大秦的千古罪人，还是拨乱反正，隨我秦昊，清君侧，诛赵高，重整河山！”

最后八个字，秦昊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王賁的心，猛地一震。

清君侧，诛赵高！

这个口號，精准地打在了他的心坎上。

它不是造反，而是以一种更高级的忠诚，去纠正一个已经偏离轨道的帝国。

他看著眼前的秦昊，这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异姓王，在这一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魄和担当，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將，都感到了一丝心折。

王賁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这个选择，將决定大秦的国运，也將决定他王氏一族的未来。

“好。”王賁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就信你一次。”

“来人！”他转身喝道。

“在！”

“立刻挑选百名精锐斥候，一人三马，带足乾粮，分两路。一路，沿东巡路线，前往沙丘查探！另一路，火速赶往咸阳！”

“我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把真相，带回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