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河伯（2/2）

由於脊椎处开的空隙太小，李破想帮忙也是添乱，就反覆撑起水泥，方便李老姑隨手能刮到。

就这样，一上午过去。

等李老姑差不多把整头【纸牛】都填上一层【膘】后，这一盆泥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啪啪！”

拍拍手，李老姑从凳子上下来：

“既然【纸牛】是直接固定在架子的......那就把库房的门帘架起来，让风能吹进来，等泥干了还要再涂一层。”

“好。”

走到【纸牛】的前方，李老姑注意到它没有头部，扶著牛的脖子：

“正好，等泥乾的期间弄一下【牛头】吧......”

“牛头？昨天不是说不做吗？”

“对，不做牛头，需要用真牛的头骨接到这上面来。”李老姑拍了拍骨架。

“真牛头！？”

李破表情一呆，心说这不还是得杀牛，又转念一想：

“买一个做菜用的牛头也行吧？把皮和肉扒乾净，就留头骨。”

“嗯，你去村里杀猪的胡屠夫家里问下，看他有没有路子方便买牛头。”

刚嘱咐完，李老姑又停顿了片刻，满脸纠结的补充：

“牛头估计不好买，人家杀牛的一般都自己留著......要是实在买不到就羊头吧，羊头骨也能凑合。”

“行。”

走出库房，李破一边架门帘一边提醒道：

“那个......黄丽梅婶子家，之前不是死了头羊吗？她那个头骨......”

“嘖，你不说我都忘了。”

李老姑托起下巴，迟疑片刻：

“那羊被折腾的挺惨的，临下崽了被人开膛破肚取了小羊羔，还被人往屁股里塞胳膊，死了又被掘坟摘下水......算了，你先去胡屠夫那儿问一下吧。”

“好。”

也是，再折腾那头羊，李破也过意不去。

把库房的门帘全架起来通风，洗了洗手，李破就动身往胡屠夫家去了。

胡屠夫的家门口正好衝著村里的中央大街，索性他有时候有货了卖肉出摊，就直接把桌子支在门口，谁经过了都能看到。

没支桌子，那就是没肉，也没人敲门问。

胡屠夫家距离义庄不算远，李破拐了几个弯走到大街上。

远远的就看到一张铺著白布的桌子支在门口，以及一个顾客正在桌前跟胡屠夫理论。

李破还没走近看清，耳朵就先认出了顾客......

“王八草地！！！”

湛妹站在胡屠夫的桌前比比划划，丝毫不惧对方手里剁骨的大砍刀：

“你还不承认，別说那些他妈的虚头八脑的，敢不敢跟老娘去一趟治安队，咱找杨队长去！”

“去就去！”胡屠夫的音量也不低，脸红脖子粗：

“咱先说好了，要是你整错了怎么办，我这跟你去一趟大队，可耽误我做生意了。”

“你他妈有生意吗！？想啥美事儿呢，还耽误你生意......”

“再胡说八道我——哎正好李破来了，反正跟杨队长差不多，问他就行。”

余光注意到李破，胡屠夫的语气立马变得柔和起来，像受了委屈找人诉苦撑腰：

“哎包大人，快来快来！”

“包大人？”

湛妹疑惑的回过头，和李破的眼神正好撞上。

她依旧平等的看不起每一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破，歪著嘴角：

“我当包大人是谁呢，这不是义庄的二神儿吗？小包大人......”

不理会湛妹的话，胡屠夫放下砍刀，伸出小拇指露出金戒指：

“那天你和杨队长都在吧，我在大队里说了，这金戒指是有人杀了我家猪之后留在猪圈上的，这老娘们死活不信，非说我抢了胡老太太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