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请太子逼宫!(求收藏,求追读)(1/2)
六月十四,子时。
此时正是值守的禁军换岗之时。
李倓卸下甲冑,迎著月光向金城驛旁边一处亮著灯火的院落走去,耳边不时传来巡逻禁军的抱怨。
“犬入的!凭什么乃公糙米饭都吃不饱,姓杨的却能大鱼大肉?”
“人家是宰相,你算个鸟啊!再说,太子都饿著呢,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宰相怎么了?宰相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刀架脖子上照样狗怂!”
“你可消停点吧,让人听见了是要掉脑袋的。”
“……”
“参见建寧王殿下!”
这支巡逻队路过李倓时,停下行礼。
“嗯。”李倓微微頷首,步履未停,脑海中縈绕著巡逻队方才的抱怨声。
他这句话中听出两个关键信息:其一张敬轩所言非虚,禁军苦杨氏久已;其二便是太子至今未进食,而且还传的沸沸扬扬。
身为大唐储君,李倓不相信会没人给太子准备膳食。既然准备了膳食,还传出太子饿肚子的消息。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此举意在收拢人心,以杨氏的跋扈反衬东宫的厚德宽仁,释放愿与禁军同甘共苦的信號。
看来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也非善茬啊!
如是想著,李倓来到了两扇紧闭的小门前。
不等他开口,把守的东宫卫士便推开门:“太子有令,建寧王无需通稟。”
李倓整理了一下仪容,提足精神跨进门槛。
……
呲。
火苗跳动了一下,將太子李亨略显清癯的脸,映的明暗交错。
鱼朝恩弓立在侧,將自己在西门受到的屈辱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並且特意將脸上的鞭痕放在烛光下,那一抹猩红显得格外狰狞。
讲到建寧王与杨国忠对峙时,李亨开口打断了他,问道:“你可听清三郎跟杨国忠讲了什么条件?”
鱼朝恩低眉顺眼,摩挲著袖袋中的玉佩,道:“回稟太子,建寧以不追究裴徽的大逆之罪为条件,才迫使杨国忠退让,不追究张旅帅的擅离职守罪。”
这句话很有艺术分量。
李倓原是占据上风,但经鱼朝恩一番话,反倒显得杨国忠咄咄逼人,李倓凭藉急智才觅得生机。
关键在於,他隱去了杨国忠那句“请立皇太孙”。
彼时鱼朝恩已立於李倓身后,这话虽未听见,可杨国忠嘴型分明,即便不懂唇语也能瞧出大概。
若把这句话匯报上去,李亨即便明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极有可能留下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李亨听了鱼朝恩的话,眉头忽皱,又倏地舒展,轻笑道:“三郎歷事太浅,斗不过杨国忠也属正常。罢了,只靠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还动摇不了杨国忠。”
“太子英明,建寧王至仁纯孝,当时若非建寧王挺身而出,奴婢可能真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鱼朝恩適时掩埋啜泣起来。
“唉,为之奈何呀!”李亨不置可否,喟然一声长嘆:
“圣人宠信贵妃,前有李林甫,后有杨国忠。孤在东宫如履薄冰,连自个儿子都护不住。——我大唐这天下倒像是给他们打的。”
周遭寂寥无声,所有人都垂首默然,唯有鱼朝恩直接屈膝跪地,磕头哭泣道:
“是奴婢扰殿下心烦,若是因此伤了宝体,奴婢万死难辞其咎,求殿下保重宝体。”
“都起来吧,与你们无关。”李亨抬眼望了眼夜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门外传来报更人的声音:“回稟太子,子时末了。”
也就在同一时刻,门外通传一声高唱:“启稟太子殿下,建寧王求见。”
李亨道:“子见父无需通稟,让他进来吧。”
“是。”
等在照壁后的李倓,阔步走向房门。
甫一进门,他便看见立於堂侧的鱼朝恩,鱼朝恩旁边坐著一位披朱佩紫,贵气冲天的瘦脸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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