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淼淼和苏晓檣（2/2）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扫过，然后，刚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是路明非。

柳淼淼看著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心头猛地一跳，愣了一秒。

她看得出路明非对那首曲子的认可，也能感受到路明非並非附庸风雅，而是真的会鑑赏钢琴乐。

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他是……来看我的吗？”

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在產生这个想法的瞬间，自己会……有一点点开心？

自从路明非改变之后，班上很多女生都在偷偷地注意他。她们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缩在角落里的衰仔，原来长得这么好看，气质也变得那么神秘。柳淼淼也是其中一员。

但看到“小天女”苏晓檣那直白得近乎宣示主权的攻势，大部分有想法的女生，都觉得自己大概没什么机会，选择了放弃。

但柳淼淼不一样。她没有主动找路明非搭话，完全是出於少女的矜持和骄傲。

可现在，路明非的“意外”出现，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她那平静如水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慌乱的涟漪。

柳淼淼坐回座位，她的钢琴演奏不止一首曲子，但接下来的几首表演，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眼神，总会时不时地、不经意地，飘向台下路明非所在的方向。

这细微的举动，自然没有逃过旁边两位“八卦雷达”的眼睛。

苏小妍凑到路明非耳边，用一种“被我抓到了吧”的语气，小声说：

“小明非，这个弹钢琴的女孩子，和你又是什么关係啊？你好像有点心哦。”

路明非被她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发痒，浑身一激灵，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感受到另一边传来一道充满杀气的目光。

他转过头，看到苏晓檣正气鼓鼓地瞪著自己。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柳淼淼的眼神。

“路明非，”

她咬著牙，用气声质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专门来看柳淼淼的？”

路明非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看著左边一脸“快给我个解释”的苏晓檣，又看了看右边一脸“快给我讲讲你们的爱恨情仇”的苏小妍，只觉得这里不是音乐馆，而是审判庭。

如果可以选择，他寧愿同时面对一大批死侍，甚至是奥丁。

“嘘——”

路明非只能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示意：“演奏会期间，请保持安静。”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暂时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某个废弃仓库里。

楚子航正用一块白布，一丝不苟地擦拭著村雨的刀身。

月光从仓库破损的屋顶照下，將刀锋映照得一片雪亮。

在他的脚下，躺著几具早已冰冷的、形態扭曲的死侍尸体。

“我说，楚大会长，”

芬格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正懒洋洋地瘫坐在一堆货物上，玩著手机：

“学院一开始只是让我这个狗仔负责监视任务，怎么清理死侍这种脏活累活也要我来干？我又不是执行部的正式工，这必须给我加学分，不然我就罢工！”

“这些死侍，很怪异。”楚子航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只是看著刀身上的血跡，皱起了眉。

“能不怪异吗？城市里莫名其妙就冒出这么一波傢伙，害得咱俩大半夜的在这里加班。”芬格尔吐槽道。

楚子航没有接话，只是拿出手机，默默地联繫学院派驻本地的善后人员，处理现场。

就在这时，芬格尔的手机忽然发出“滴”的一声轻响。他看了一眼屏幕，那副怨声哀道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楚会长，”

他的声调猛地拔高：“诺玛刚刚发来的紧急警报，她说……死侍不止这一批！”

楚子航猛地抬眸，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芬格尔的脸上，已经不见了丝毫的懒散，他看著手机上的最新情报，语速极快地说：

“快走！诺玛的扫描显示，另一批的目標好像是市立音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