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神谱的奠基(1/2)

如果说,昨夜的贾家是一座刚刚经歷过血腥政变的宫殿,那么白天的贾家,就是一个高效而冷酷的、正在被强制推行新法典的集中营。

而棒梗,就是这个集中营里,编號为“一”的囚犯。

他挑完了水,那双本就瘦弱的肩膀被扁担磨得火辣辣地疼,伤腿的每一次弯曲,都像是有钢针在骨头里搅动。他还来不及喘口气,一大盆散发著酸餿味的脏衣服,就被母亲冷冷地放在了他面前。

盆里,有母亲的,有小当和槐的,甚至还有她们换下来的袜子。

在过去,这些活计是绝对轮不到他这个“贾家唯一的男丁”来做的。

可现在,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就认命地端起木盆,一瘸一拐地走向院子里的水龙头。

他的反抗意志,连同他的脛骨一起,被昨晚那根木棍,彻底打碎了。

小当和槐,就站在屋檐下,看著他。

她们不再是过去那两个只敢在哥哥背后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她们是新秩序下的“贵族”。她们的眼神里,带著一种孩子气的、刚刚品尝到权力滋味后的残忍。她们看著棒梗的狼狈,就像在看一出有趣的、只为取悦她们而上演的猴戏。

“哥,那件衣服领子没洗乾净。”小当忽然开口,小小的手指,指向盆里的一件旧衣服。她的声音清脆,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模仿自母亲的威严。

棒梗的身体猛地一僵,端著盆的手,青筋暴起。

他缓缓回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旧日“神之子”的凶狠。

但他的目光,只在小当脸上停留了半秒,就触电般地移开了。因为他看到,他的母亲,正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无意识地摩挲著那根靠在墙角的“权杖”。

那根木棍,甚至不需要被举起。它只需要静静地存在著,就足以压垮他所有的反抗念头。

“听见了吗?”秦淮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听见了。”棒梗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低下头,重新將那件衣服丟进冷水里,用冻得通红的手,更加用力地搓洗起来。

小当和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属於胜利者的微笑。

她们正在飞速地学习和適应这个新世界。她们明白,在这个由母亲主宰的王国里,她们的地位,已经凌驾於昔日的暴君之上。而她们需要做的,就是紧紧地团结在母亲的王座周围,维护她的权威,因为母亲的权威,就是她们地位的保障。

这个家,正在形成一个全新的、稳固的、以秦淮茹为绝对核心的权力金字塔。

……

前院,一大爷易中海的屋子。

窗外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手里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口没动。

他输了。

输得那么彻底,那么的……莫名其妙。

他用了一辈子去维繫的、那个由“人情”、“道德”、“面子”和“长幼尊卑”构筑起来的世界,被秦淮茹那个女人,用几句冷冰冰的、他听不懂但却无法反驳的话,给轻易地击碎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固守著旧历法的老顽固,眼睁睁地看著整个世界,都在一夜之间,开始遵从一套他完全不理解的、全新的物理定律。

“老头子,你怎么了?一大早就唉声嘆气的。”聋老太太端著个碗,从里屋走出来,含糊不清地问道。

易中海看著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怎么说?

说秦淮茹疯了?可她的逻辑,却清晰得可怕。

说何雨柱变了?可他现在,连跟何雨柱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院子里,被彻底地孤立了。他那套“德高望重”的光环,已经黯然失色。当他无法再用道德去绑架別人,当他的“道理”不再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硬通货时,他,就只是一个空有级別、却毫无实权的老工人。

他的时代,过去了。

……

后院,三大爷阎埠贵的算盘,打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秦淮茹建立绝对统治,家庭內耗降低,资源分配效率提高……评估,加三。”

“棒梗转化为纯劳动力,停止內耗,成为產出单位……评估,加二。”

“一大爷威信扫地,权力真空出现,院內权力结构重组……风险与机遇並存!”

阎埠贵的眼睛里,闪烁著精明的光。

他不像易中海那样执著於虚无縹緲的“道德”,也不像许大茂那样只看到表面的热闹。他闻到了“变革”的味道。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个院子里的游戏规则,变了。

过去,是易中海用“道德”来制定规则,大家都要在他的框架下玩。

现在,是何雨柱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幕后推动,而秦淮茹,是那个站在台前的、冷酷的“执行官”。

阎埠贵舔了舔嘴唇,他需要重新评估这个院子里,所有人的价值。尤其是,何雨柱和秦淮茹这两个正在迅速崛起的“新贵”的价值。

他决定,暂时观望。在新的规则没有完全明朗之前,做一个沉默的、精明的观察者,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

傍晚。

棒梗终於干完了所有的活。他拖著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屋子门口,像一条等待主人发落的狗,不敢踏进屋门。

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他洗的每一件衣服,又看了看院子里那口被挑满的水缸。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合格。”

她吐出两个字,然后转身回屋,拿出两个冰冷的、硬邦邦的窝窝头,递给了他。

“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棒梗颤抖著手,接过了那两个窝窝头。

他饿了一天,胃里早已空得像个无底洞。他狼吞虎咽地將窝窝头塞进嘴里,甚至来不及咀嚼。干硬的窝窝头,划得他喉咙生疼。

但他没有抱怨。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这比过去从母亲那里撒泼打滚骗来的山珍海味,都要来得“真实”。

“明天,继续。”秦淮茹丟下这句话,就要关门。

“妈……”

棒梗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秦淮茹的动作停住了,回头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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