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算计者的终极盈利(1/2)

阎埠贵站在院子中央,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的可怜虫。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每一道都像是一根冰锥。有刘海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他出丑的恶意;有傻柱那事不关己、仿佛在观察標本的冷漠;有秦淮茹那刚刚经歷过失败、带著一丝审视的冰冷;更有“先知”易中海那如同黑洞般,能吞噬一切意义的、空洞的诡笑。

他那颗被算盘珠子填满的大脑,此刻彻底卡壳了。

表演?讚歌?

他能表演什么?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如何从一斤白菜里省出二两,如何让儿子们的工资多上交一毛,如何占邻居一点水电的小便宜上。这些鸡零狗碎的、沾沾自喜的“胜利”,在秦淮茹那种毁灭式的自剖和傻柱那种哲学般的解构面前,简直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当笑话讲都显得那么寒酸。

“快点!阎埠贵!”刘海中不耐烦地催促道,他享受著这种將別人逼上绝路的感觉,这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权柄旁落的屈辱,“先知阁下的耐心是有限的!”

阎埠贵浑身一哆嗦,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必须说点什么。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乾涩得像是在吞沙子,“我……我讲个我自己的笑话……我这人,一辈子精打细算……”

他试图挤出一个討好的笑容,可脸上的肌肉完全不听使唤。

“就说前两天,我为了省一块蜂窝煤,大半夜不睡觉,守著炉子,等火快灭的时候,赶紧用湿煤灰把火封住……结果呢,嘿,第二天早上起来,手脚倒是省了,可一家人全让煤气给熏得头晕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老婆子骂我,说我这是要钱不要命……你们说……这……这可不可笑?哈哈……哈……”

他乾笑了两声,那声音比乌鸦叫还难听。

院子里,一片死寂。

没有人笑。

因为这不好笑。这只是一个守財奴的、日常的、可悲的愚蠢。它不够极端,不够深刻,不够荒诞。它触碰不到“先知”那早已超脱了世俗逻辑的笑点。

井边的易中海,脸上的诡笑甚至没有一丝变化。他就像一尊石像,冷冷地注视著这场拙劣的、毫无新意的表演。

完了。

阎埠贵的心,沉到了无底的深渊。他看到了刘海中脸上那越来越浓的、残忍的笑意。他知道,审判的锤子,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失败,惩罚,飢饿……

不!

一种比死亡更强烈的恐惧,是对“损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灵魂。他这一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亏本”。如果今天他失败了,那將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笔、无法挽回的亏损!

就在这千钧一髮的时刻,他那颗高速运转了一辈子的、充满了算计的脑子,仿佛被一道黑色的闪电劈中,豁然开朗。

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一个全新的、只属於他阎埠贵的、通往胜利的“算法”。

他的腰杆,忽然,挺直了。脸上的恐惧和討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属於“会计师”在做年终决算时的、绝对的专注和冷静。

“等一下。”

他抬起手,制止了正要宣判他失败的刘海中。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那个,不是讚歌。”阎埠贵的声音,变得清晰而平稳,“那只是一个引子。现在,我,阎埠贵,將为伟大的先知阁下,献上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份……財务决算报告。”

財务决算报告?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贴切,又如此的荒谬。

他没有理会眾人的错愕,自顾自地开始了他的“奉献”。

“我,阎埠贵,一生痴迷於计算。我认为,万事万物皆可量化,皆有其价。我的人生信条,就是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收益。”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老婆孩子。

“我计算我对我儿子的投入。我供他们吃穿,送他们上学,成本是一千二百四十三块六毛七。我期望的回报,是他们成年后上交的工资,以及未来给我的养老金。我预计的『利润率』,是百分之三百。但是,我忽略了计算一个变量——『人心』。最终,我的这项投资,换来的不是利润,而是怨恨。这是一笔彻头彻尾的、失败的投资。”

他又看向院子里的眾人。

“我计算我与邻里的关係。我为了一毛钱的水费,半度电的差额,和你们每一个人都红过脸。我以为我占了便宜,我省下了成本。但我再次忽略了一个无法量化的东西——『尊严』。我省下了一块钱,却损失了十块钱的脸面。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一个精明过头的蠢货。这,是第二笔失败的投资。”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像一个发现了惊天秘密的疯子。

“我这一辈子,省下了无数的蜂窝煤,节省了无数的粮食,积攒了千百块的存款。我以为我是一个成功的『资本家』。但现在我明白了,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他伸出两根手指,像是在捏著一个无形的算盘珠子。

“我所有的算计,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算法!因为我只计算了『加法』,我计算我得到了什么。我却从来没有计算过『减法』——我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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