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心恶(1/2)
走出別墅。
冬夜的天很冷,哈口气儿都是白茫茫一团。
季青走在別墅区的宽敞大路上,向外走去,心情复杂。
他这几年摸爬滚打,各种世態炎凉也见惯了。
但今天这事,还是让他脊背发冷。
只能说人心这东西,有时真比鬼怪还渗人。
谁能想到同床共枕的身边人,也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计划著怎么杀死你?
別说庄严的妻子,就季青,一开始差点也被矇骗了。
庄严那演技,字字恳切,真情流露,谁能想到他媳妇儿就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非季青胸口那护身符,真相怕是就永远无人知晓了。
因为和那殯仪馆的阿姨、陈瑶身上的鬼老头不一样——前两者至少还能交流,但庄严妻子的鬼魂从上到下都只靠著一股无比浓烈的执念和怨气支撑。
——向庄严索命。
这种状態下,她已经完全无法交流和沟通,更別提揭露真相。
是他的护身符,在靠近庄严妻子鬼魂的时候,將她的生平一切如走马灯一般在季青眼前——闪现而过。
就像当初那殯仪馆的阿姨一样。
所以季青这才知晓了所有真相,也就是他口述的那个故事。
要不然……他恐怕真就把庄严妻子当恶鬼给除了。
若真是如此,那季青却是助紂为虐了。
——受害者死不瞑目,冤魂还要被打杀,但真正的恶人却逍遥法外,安生得意。
所以季青不住感嘆,人心险恶啊!
至於庄严开出的那些条件,季青说不动心,自然是假的。
可那种钱,他拿著不心安。
——要真愿意挣那不乾净的钱,他何至於落得如此境地,早就跟著周岳老头儿玩命地学那些坑蒙拐骗招数了。
思绪翻涌间,他走过一栋有一栋別墅。
天色很晚了,別墅区里寂静无声。
只有路过其中一栋的时候,听到里面好像有剧烈的咆哮声。
季青一边感嘆原来有钱人也会有这么多烦恼,一边继续向前走。
可惜,他没多停留一会儿。
否则,估计能听出来,那栋大別墅里爭吵的內容,竟和他脱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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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季青走出別墅区,骑了辆共享单车往金沙巷回去的时候。
那栋比庄严家的家还要大得多的別墅中,有人在咆哮。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个五十来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著昂贵的丝绸睡衣,狠狠將手里一摞资料摔在桌上,气得面红耳赤!
“你们一个个的到底干什么吃的?我在蜀都这么多年!了这么多钱!养活了你们律所那么多人!结果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的面前,站著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律师,头都不敢抬。
——谁叫人家是大金主呢?
最后,等中年男人的气消了,那律师团队中一个年纪资歷都最大的律师开口道:“王总,您消消气,您也知道,这事儿办不了——我们赶过去阅卷的时候,人证物证口供基本上已经固定完毕了,移送后起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情况了,天王老子来了,恐怕也没办法。”
一通发脾气以后,那王总气也稍微消了,也明白眼前的局势究竟多么严峻,同样晓得不是这些律师的问题,所以他深吸口气:“不好意思,我失態了,我也晓得彦儿这次闯的祸太大了——关键是这个坑爹的玩意儿第一时间居然敢不跟我说,让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他深吸口气,提到那“彦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青筋暴露。
“王总,您也別灰心,庭审阶段还是有文章可做的——这主从犯之分,量刑差別可大了!”律师目光深邃,“您放心,交给我们来处理就是。”
“好,你们费心了,今年的律师费,不会少,只会多,打到你们公司户头。”王总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对了,还有件事——那314国道几十公里一个监控都没有,哪怕彦儿醉驾撞死人逃了,按理来说也不可能这么精准查到他们才对,这又是怎么回事?”
几位律师相互环顾,其中一位开口道:“王总,这您还不知道?这事在金沙警署里可是都成了个传说了——说是有个殯仪馆的员工被死者託梦,锁定了彦少爷的车牌,警署一查,发现彦少爷的车的確在案发时间出现在过314国道,这才抓人突击审讯的。”
“什么?託梦?”王总又惊又怒又好笑。
就因为这种鬼扯的理由,就把他好大儿给送进去了?
“是啊!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听说一位警官还打算给那员工申请锦旗和奖金呢,结果因为申请原因太离奇给拒了。”律师继续煽风点火。
“锦旗?奖金?”
王总的眼里升起一股邪火!
“彦儿在铁窗里受苦,他还想得锦旗和奖金?到底是谁?”
那律师面露难色,“王总您说笑了,举报人信息警署內部的资料,谁能晓得?”
然后,就在王总快要红温的时候,那律师似乎早有准备,话锋一转:“不过嘛……这警署的垃圾袋扔在路边,翻一翻倒是也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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