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官员(1/2)
辰时三刻!
老时间老地点,一张《金城劝业报》安静地倚在陈武手中。若是有人能仔细看了,便会发现这张报纸竟是三天前的,《大玉儿传奇》都没更到最新一章。
陈武並不在乎,反正旧报纸也能掩人耳目,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老金呢?
说好的这个点在西关十字碰面,可陈武硬是没发现老金的踪影。
有了三天前的经验,陈武向著乔维盛马车即將出现的方向望去。果然,远方街角处拐出一辆马车,框架用上等木料打造,装饰顏色却十分低调。
正是乔维盛的马车!
tnnd,老金不会爽约了吧?
正在这时,忽然,略显冷清的街面上,嘣嘣嘣嘣,绷弦弹奏之音响起,一个醇厚的男声隨之显现。
“哎——”
陈武心下大定,情知老金和他的三弦到了。
切,每次出场都这么骚包!
老金可不知道陈武心里吐槽什么,弹唱之声一刻也不停。
“天有道,下滴是甘霖细雨。
地有道,尽出滴是五穀苗根——
哎,朝有道,出滴是忠臣良將。
家有道,尽出滴是孝子贤孙哎——”
陈武此时终於感知到老金的位置,视线望去,只见老金捻著几根枯草,坐在十字街角一幢三层建筑的屋檐上,三弦弹得津津有味,似乎完全沉浸在曲调中无法自拔。
但乔维盛的马车隨著老金的弹唱,好似著了魔一般,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竟直愣愣停在老金所在的建筑前面。无论车夫和僕人如何鞭打驱赶,拉车的马仍是纹丝不动。
曲调运转,老金的声音继续响起。
“天无道,来滴是恶风暴雨。
地无道,潲著出来滴碱滩白地。”
隨著老金弹唱,外面人著急上火,马车中却无声无息,仿佛好整以暇,在欣赏老金的曲调。
“朝无道,出滴是奸臣贼子。
家无道,尽出滴是忤逆之子哟喂哟——”
就在余音消逝的一霎那,三弦忽然裂开,从中弹出一把锥形剑,正正落到老金手中。老金整个人如同一团乌云,快如离弦之箭,从空中扑下,却无声无息。
那把剑身细长的锥形剑,仿佛一颗毒牙,沿著马车车窗缝隙,斜向下刺入车內。
叮——
一声金铁交击之音迸发,接著,轰的一声,马车车顶车门皆被炸开,老金倒翻而回,再次回到屋檐之上。
此时,终於惊动路上行人,纷纷向此处看来。
马车已无门顶,显露出上面坐著的人来。
除了乔维盛与过旭初,还有第三个人。
那人头戴冠冕,身穿蓝色锦袍,袍服绣著某种动物纹,安坐於乔维盛身旁。以陈武有限的知识,猜测那纹应该是官服上的补子,只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官。
过旭初握住手中剑鞘,紧紧盯著老金,將二人护在身后。
“牵星剑过旭初果然名不虚传,我借先机出手,竟不能占半分便宜。”老金脸上墨镜掉落,露出紧闭的双眼。
“久闻金风细雨楼甘省巡阅使是个眼盲之人,本以为以讹传讹,没想到是真的。”那锦袍男子开口道。
过旭初眉头一皱:“此刻应该我回话,太子府的官威,可管不到我。”
“有些人眼睛虽亮,心早就瞎了。”老金嘲讽道,“正因为朝廷上眼亮心瞎的人太多,这世道才会一日不如一日。”
“好贼子!”那锦袍男子抢话,“如今大顺四海宾服,天下归心。你们用九学派不服朝廷,刺杀朝廷高官,此乃倒行逆施。”
“哈哈哈哈——”老金大笑起来,“家无道,才出忤逆之子。大顺朝廷放任勛贵巨贾兼併土地,致使豫皖两省流民四起,这才是倒行逆施。”
“大胆!”那锦袍男子怒道。
过旭初斜眼望了一眼锦袍男子,一动不动。
锦袍男子醒悟过来,连忙改口:“在下见到此人口出狂言,一时情急,还望过先生海涵。”
过旭初哼了一声,也不答话,锦袍男子尷尬望向乔维盛。
“都是为了朝廷嘛,情有可原。”乔维盛使了个眼色,笑著打圆场。
“也罢。”
过旭初脸色一肃,举起手中剑鞘,缓缓拔出剑。
“此剑长三尺三寸,按照上次鹿特丹公约所定之度量衡,可称为一百一十厘米。自从与齐林一战之后,三年间,我只用剑鞘伤人,从未用过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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