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2)

暗卫影伏跪在地, 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声音发顫:“奴才尚未查明,罪该萬死。”

“废物, 你是该死。”三皇子一步上前,“铮”的一声抽出影三腰间佩刀,一道寒光闪过, 刀尖已没入影三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 溅了三皇子一身。

影三瞪大双眼, 喉间发出嗬嗬声响,随即重重倒地, 终是没了声息。

看着倒血泊中的影三, 一旁跪着的另一名暗卫影七眼皮猛地一跳, 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发白, 忙把头垂得更低了些,呼吸也放輕了些。

三皇子将仍在滴血的刀往地上一掷, 声音冷得像冰:“去查。”

影七忙战战兢兢叩首:“遵命。”

说罢,偷偷瞥了一眼地上已然咽气却仍旧死不瞑目的同伴, 咬牙跪着退到门口, 这才起身, 转身快步离去。

到了院外, 两名等候的暗卫见他独自出来,脸色驟变。其中一人急步上前,声音里带着不安:“怎么就你一个?影三呢?”

影七面如寒霜,唇间挤出两个字:“死了。”

另一人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发白:“影三为殿下效力十多年,今日之事分明不是他的过错, 主子为何如此狠心?”

话到此处,壓得极低的声音已带哽咽:“咱们几十号兄弟,为了殿下的大业舍生忘死,如今已剩下不足十人,可大都是毫无意义的枉死。”

说道这里,他眼中突然闪过恨意:“要不,咱们……”

影七猛地转身,眼神凌厲如刀,低声喝止:“闭嘴!”

二人顿时噤声,可望向书房方向的眼神却翻涌着难以平复的波澜,悲愤,恐惧,更有几分物伤其类的凄凉。

影七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恢复平日的冷峻。

他伸手拽了拽两人的衣袖,声音壓得极低:“该去办差了。若再耽搁,下一个躺在那里的,不知是你,还是我。”

三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没入浓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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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换了一袭墨色常服回到书房时,屋内已收拾得不见半点血污。新燃的龙涎香在香炉中袅袅升起,将最后一丝血腥气也压了下去。

他拂袖落座,眼底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来人。”

很快,一名青衣随从应声而入,垂首恭立:“三殿下。”

三皇子:“你去一趟章家,告诉章大人,账册丢了,讓他们暗中加派人手加紧搜寻,即便是毁了,也千萬不能落到不相干的人手中。”

随从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安静下来,三皇子静坐片刻,忽然起身走向内侧书架。他抬手转动第三排架子上的花瓶,书架悄然滑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穿过通道,一间宽敞的密室展露眼前,在密室正对门靠墙位置,是一把龙椅,另一侧靠墙的架子上,赫然挂着一套明黄龙袍,上绣五爪金龙。

他緩步上前,指尖輕輕抚过龙袍上细密的龙纹,眼底翻涌着炽热的渴望。

终于,他取下龙袍披在身上,广袖一展,转身端坐于龙椅之上。

他双手紧握扶手,闭目沉吟片刻,忽然压低嗓音,模仿着朝臣的跪拜声:“陛下萬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又抬起右手,学着康文帝平日的姿态,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众卿平身。”

随即又自我答道:“谢陛下隆恩。”

做完这一切,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许久,緩缓睁开眼睛,看着冰冷空旷的密室,他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从龙椅上缓缓起身,把龙袍从身上脱下,小心翼翼地将龙袍重新搭在紫檀木架子上,随后走出密室,回了书房。

刚在椅子上落座,就听外头传来心腹稟报声:“殿下,粟大夫已经来了。”

三皇子收敛心神,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冽:“进来。”

门打开,一身苗疆打扮的粟商躬身而入,他拱手请安过后,低声问:“殿下深夜急召,不知有何紧要之事?”

三皇子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审视地打量着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与戾气:“原先你说,最迟不过中秋。可如今中秋已过了多久了,人怎么还好好地在宫里躺着?”

粟商眼皮微垂,避开那慑人的视线,声音依旧平稳:“回殿下,若依原计,陛下确该在中秋前后便龙驭殡天。”

“怎料,太后娘娘突然出手,将陛下身边一应饮食起居皆置于严密监管之下,铁桶一般。”

“鄙人实在不敢妄动猛药,以免打草惊蛇,牵连殿下与鄙人自身难保,故而只得将药力减缓,徐徐图之……”

“孤不想听这些托辞。”三皇子耐心耗尽,猛地一挥袖,打断了他的解释,眉眼间戾气翻滚,几乎是咬着牙问,“你只需告诉孤,还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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