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7.白狼之灾 4.8k(1/2)

第89章 97.白狼之灾 4.8k

铁匠铺二楼的房间里,烛火摇曳。

將凯克的身影投在粗糙的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他坐在床沿,內心正进行著一场激烈的盘算。

偽装成杰洛特,对自己而言有著天然的优势,幻容药剂的效果与其说是物理层面的变形,不如说更接近一种心理学上的暗示与误导。

如果自己偽装成一个普通市民,却在紧急情况下使出法印或是超越常人的敏捷身手。

这种行为与身份的割裂感会立刻让观察者识破偽装,导致药剂失效。

所以,利用这种药剂的最好方式,就是扮演一个与自己能力相符的角色。

一个猎魔人。

偽装成艾斯卡尔或是柯恩?

凯克摇了摇头,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否决了。

他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这个“荣誉”留给远在凯尔·莫罕过冬的白狼。

毕竟杰洛特远在千里之外,自己这番作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立刻找上门来。

至於以后?

他才不管呢,让以后的自己去头疼吧!

下定决心后,凯克从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炼金素材,在地上依次排开。

幻容魔药所需材料:

矮人烈酒一瓶,乌鸦羽毛三根,水鬼的唾液腺一个,还有一株乾的曼德拉草根。

这些材料在之前的旅途中都搜集了不少唯独缺少最关键的核心一一目標人物的毛髮或血液。

不过没关係,他还有材料替代这个被动技能。

凯克拿出一把小刀和一块巴掌大的木头,借著烛光,开始认真地雕刻起来。

他的目標,正是利维亚的杰洛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木屑落下,一个粗糙的人形轮廓渐渐在他手中成型。

他端详著这个只能说“神似”的木雕,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儿真的能代替杰洛特的毛髮吗?

他心里完全没底但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卡珊德拉那个女魔头隨时都可能像幽灵一样出现。

与肾臟赛跑的紧迫感让他无法再犹豫。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凯克將矮人烈酒倒入一口小小的炼金釜中,点燃了下方的固体燃料。

火焰舔著釜底,他依次將乌鸦羽毛、水鬼唾液腺和曼德拉草根投入其中。

用一根玻璃棒笨拙地搅拌著。

药剂在釜中翻滚,顏色逐渐变得浑浊,最终熬成了一锅半透明的、难看的琥珀色液体。

最后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將那枚粗糙的杰洛特木雕小心翼翼地投了进去。

药剂的顏色瞬间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淤泥般的黑色。

並散发出一股混杂著草木、腐臭与酒精的刺鼻气味。

凯克盯著眼前这锅黑糊糊的东西,脸上写满了疑问。

这是成功了?

不管了,先喝了再说,反正以他的体质也毒不死。

他捏著鼻子,將那锅尚有余温的药剂一饮而尽。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在他嘴里炸开,仿佛吞下了一口混合著烂泥和臭袜子的烈酒。

凯克强忍著噁心咽了下去。

然而,除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身上並未发生任何变化。

失败了。

凯克有些无语,他瘫坐在地上,胃里像是有一百只泥巴怪在打滚。

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了,嘴里残留的味道让他怀疑。

自己是不是把铁匠铺后巷的整个垃圾桶都给吞了下去。

他不想再耗费自己那可怜的脑细胞去研究这该死的炼金术了。

“系统。”

他在心中呼唤。

“掛机託管:炼製魔药:幻容药剂。

话音刚落,凯克原本有些泪丧的表情瞬间变得漠然。

他的眼神失去了焦点,身体却以一种全新的、高效的模式行动起来。

他再次掏出一小块木头,手中的小刀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银色的残影。

木屑纷飞,不过一分钟,一个栩栩如生、连神態都惟妙惟肖的杰洛特木雕就出现在他手中。

系统凯克站起身,动作行云流水,將一套新的炼金材料投入釜中。

他的手法与刚才凯克自己的笨拙形成了天壤之別,每一个步骤都精確得如同教科书。

没过多久,一股淡淡的、混杂著青草与泥土的清新香气从堆堝中飘散出来。

锅里的药剂呈现出一种清澈的、如同融化月光般的色泽。

此时,系统的託管状態结束。

凯克重新掌控了身体,他眼中一喜。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端起堆堝,將那温热的药剂一饮而尽。

他真怕喝晚了,卡珊德拉又会准时找上门来。

种马也不能天天无休啊!

药剂入口温润,带著一丝草木的甘甜。

喝下之后,凯克感觉一股奇妙的暖流传遍全身。

他连忙跑到房间角落那面蒙尘的铜镜前。

镜子里的人,五官和发色其实並没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不知为何,当他看著镜中那张脸时,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杰洛特.就该是这个样子。

这就是心理学偽装吗?

果然神奇。

凯克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他迅速穿上那件隱匿披风,深绿色的丝线与黑色纤维混纺的布料触感微凉。

披在身上,仿佛整个人都与房间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他走到窗边,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最终轻巧地落在了铁匠铺后巷那厚厚的、未曾被踩踏过的积雪中。

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积雪都只是微微下陷。

一股冰冷而清新的空气灌入肺中。

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寒冷,反而点燃了他血液中的某种兴奋因子。

艾斯卡尔那张脸孔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刻著期待,也刻著迦锁。

但现在,那张脸连同脚下瓦片的碎冰,一併被甩进了身后的黑夜里。

他不再是凯克。

雪沫抽在脸上,不疼,反倒像某种粗的抚摸。

他咧开嘴,让那股混著铁锈味的冷气灌进肺里,比喝下一口烈酒还要痛快。

有些人看似带上面具,实则摘下面具。

这张属於“杰洛特”的脸,反而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內心那个跳脱顽劣的灵魂。

硬皮靴踩上结霜的墙沿,几乎没有声音。

身体贴著粗糙的石壁滑行,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著远处腐臭的味道。

他像一阵风,掠过小巷。

借著酒馆招牌的力道向上一盪,手指抠住屋檐的冰冷边缘,腰腹发力,人已经翻上了屋顶。

最后一次纵跃,身体在空中舒展到极限,而后蜷缩。

像只收拢翅膀的夜梟,无声地坠入一条窄巷。

双脚触地的瞬间,膝盖弯曲,卸掉了全部的衝力。

刚才还掛在嘴角的笑意,连同屋顶上的风,一併消失了。

眼神重新变得像块石头。

瓦莱里乌斯之瓶炼金商店。

他看向那扇紧闭的后门,舌尖顶了顶牙槽。

就是你了。

巷子里的酸腐气味像一堵墙,但他轻易就穿了过去。

猎魔人的鼻子过滤掉那些无用的信息一一烂菜叶,掉的麦酒。

然后,某些东西抓住了他。

硫磺的刺鼻,对,还有水银。

底下压著曼德拉草根那种泥土和死亡混合的甜香。

线索找到了。

视野切换,墙壁的纹理淡去,热量的痕跡浮现出来。

那扇不起眼的木门后面,有东西在散发著余温,像是刚刚熄火的炼金炉。

门缝里,某种极淡的魔法灵光正丝丝缕缕地渗漏。

耳朵贴上冰冷的木头。

很轻的晃荡声,液体在玻璃瓶里。

还有—.脚步声。

沉闷的,在木地板上移动。

就是这里。

那把黄铜大锁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个守財奴的眼睛。

他没动。

只是让自己的呼吸慢下来,融入巷口的阴影里,变成一块不会引人注意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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