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94.瘟疫之价 4.7k(1/2)
第86章 94.瘟疫之价 4.7k
这句话像一滴冰水,落入滚烫的油锅,在凯克的心里瞬间炸开了。
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一股怒火“赠”地就从心底冒了上来。
作为穿越者,他骨子里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这种毫无来由的歧视。
凯克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丝。
但声音里的怒意却无法抑制。
“就因为我们是猎魔人?”
瓦莱里乌斯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似乎连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感到不適。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原则性”。
“这不是个人偏见,先生。”
“这是为了保证我店铺的『纯净”。
“我的材料是为体面的法师和炼金师准备的,不是给你们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突变体。”
他顿了顿,厌恶的眼神在他们沾著些许尘土的皮靴上扫过。
“请你们离开,不要污染了我的地方。”
“你!”
凯克怒火中烧,握著剑柄的手指关节已经捏得发白,几乎就要將剑拔出半寸。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而有力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艾斯卡尔。
他甚至没有看那个店主一眼,只是对凯克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冷静。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凯克熟悉的、令人心酸的平静与漠然。
仿佛这种场面,他已经经歷过不下於一千次。
早已麻木,也早已习惯。
艾斯卡尔收回按著凯克的手,径直走到柜檯前。
將那张被指甲尖推回来的清单拿了起来,仔细地叠好,放入怀中。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凯克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地盯著瓦莱里乌斯那张傲慢的脸。
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跟上了艾斯卡尔的脚步。
“砰!”
一声沉闷而决绝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將“瓦莱里乌斯之瓶”里温暖的魔法光晕和店主瓦莱里乌斯那张充满优越感的脸。
一同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古勒塔的冬日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斜斜地照在两人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反而让空气中的寒冷显得更加刺骨。
凯克身上的深灰色厚布猎装,似乎也无法抵挡这股从心底渗出的凉意。
他的手还紧紧著,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纯净———”
凯克低声重复著这个词,像在咀嚼一块石头。
他是在问艾斯卡尔,又或者,只是在问这片灰色的天空。
那个炼金师的脸,那副道貌岸然、將厌恶包装成美德的嘴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
一股荒谬感带来的眩晕,混杂著愤怒,在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感觉自己像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
没有敌人,没有对手,你甚至不配被憎恨,
你只是一种需要被清理掉的“东西”。
艾斯卡尔在他身边停下,沉默地从怀里摸出那根石楠根菸斗。
他熟练地填满菸草,用火石“擦”地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
那团小小的、温暖的白雾刚一升起,就立刻被街道的冷风扯得无影无踪。
“欢迎来到大城市,凯克。”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在这里,怪物不一定长著猿牙和利爪。”
这句话像一根拨火棍,轻轻捅了一下凯克胸口那团无处发泄的火。
火苗非但没灭,反而“腾”地一下窜得更高。
但他最终还是鬆开了紧握的拳头。
指甲在掌心掐出的月牙印,火辣辣地疼。
他们转身,拐进一条小巷。
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窗明几净的店铺和衣著光鲜的行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低矮拥挤的房屋,墙皮大块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砖石。
空气中那股复杂的味道也变了。
成了劣质麦酒的酸气、湿墙的霉味和远处铁匠铺飘来的煤烟味的混合体。
一个醉的矮人哼著跑调的歌谣,从他们身边跟跪而过,留下一路的酒臭。
屋檐下,几个衣衫槛楼的孩子围著一小堆快要熄灭的火堆。
用警惕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们这两个闯入者。
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散发著一股挣扎求生的味道。
这里才是古勒塔。
艾斯卡尔的脚步明显自如了许多。
他领著凯克,轻车熟路地绕过一个堆满空酒桶的角落,停在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店铺门前。
木招牌上的油漆已经褪色,只能勉强认出“老乌鸦草药店”的字样。
门虚掩著,艾斯卡尔伸手推开。
“哎呀一”
门轴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一股更浓郁、更古怪的气味扑面而来。
混杂著腐朽与草药芬芳,让凯克胃里一阵翻腾。
店內狭小而昏暗,光线里漂浮著无数细小的尘埃。
墙壁上的货架挤得密不透风,上面塞满了瓶瓶罐罐里面装著顏色诡异的液体、乾枯的植物根茎和泡在福马林里的生物器官。
凯克的目光扫过那些泛黄的標籤。
一罐浸泡著浑浊的眼球,另一罐里是扭曲蜷缩的、不知名的小兽胚胎。
一串风乾的蝙蝠翅膀像风铃般掛在房樑上,隨著开门的风,无声地摇晃。
一个乾瘦得像具骨架的老头,正趴在柜檯后面。
借著一盏炼金灯的光芒,用放大镜仔细端详著一片枯叶。
听到声响,他头也没抬。
“要什么?”
艾斯卡尔没说话,径直走到柜檯前,將那张清单放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终於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扶了扶鼻樑上那副几乎要滑下来的圆片眼镜,
他拿起清单,浑浊的目光在上面扫过,然后抬起眼,警了警柜檯前的两个人。
他的视线,在艾斯卡尔那双琥珀色的竖瞳上,停了片刻。
便再无任何表示,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
他拿起旁边一个磨得发亮的旧算盘。
乾枯的手指在上面瞬里啪啦地拨弄起来,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硝石,三十二克朗。”
“公爵之水,二十五克朗。”
“上好的珍珠粉,三十六克朗。”
“两份五味子—.算你四十五克朗。”
老店主头也不抬地报出总价。
“一共一百三十八克朗,概不赊帐。”
这个数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了凯克刚刚平復一些的神经。
他心里的怒火“赠”地一下又窜了起来。
这价格,比他们预想中高出了两倍不止。
他下意识地就將此归结为另一种形式的刁难。
那个瓦莱里乌斯是直接驱赶,而眼前这个“老乌鸦”。
则是用一个荒谬到可笑的价格来羞辱他们。
把他们当成对行情一无所知的蠢货,隨意宰割。
一股冷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手再次不自觉地移向了腰间的剑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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