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全都要(1/2)

夜幕降临,百户所的后厨里,久违地飘出了一股浓郁霸道的肉香。

石开没让厨娘动手,而是亲自动手,將下午在市集买来的两只大蹄髈拾掇乾净,扔进一口大陶锅里。

先將蹄髈焯水去腥,再起锅烧油,放入冰炒出枣红色的色,接著下蹄髈,让每一寸猪皮都均匀地裹上。

葱段、薑片、八角、桂皮一股脑地扔进去,最后是没过蹄髈的黄酒和酱油。

他搬了条小马扎,就坐在灶膛前,一边添著柴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著怀里那壶人参酒。火光映著他的脸,明暗不定。

又从济世堂顺来的“药材”里,翻出几根品相一般的当归,一併丟了进去。

最后,再倒上小半罈子黄酒,舀了几大勺城南盐铺孝敬来的粗盐,盖上锅盖。

小火慢燉,锅里很快便“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浓郁的肉香混合著酒香,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后院。

一个时辰后,当锅盖揭开,一股混杂著酒香、肉香、料香的暖流瞬间充满了整个厨房。

那蹄髈被燉得皮酥肉烂,酱红油亮,用筷子轻轻一拨,骨肉便能轻易分离。

石开也不讲究,直接用手抓起一只,就著刚从怀里掏出来的人参酒,大口撕咬起来。

肥而不腻的肉皮在口中融化,瘦肉醇香,肉筋弹牙,再配上一口火辣辣的烈酒,暖意从胃里直衝天灵盖。

肥而不腻的猪皮,入口即化,瘦肉吸饱了汤汁,鲜香软糯。

这滋味,比前世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厅都要来得痛快。

他吃得满嘴流油,酣畅淋漓,只觉得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滋味。

什么朝堂纷爭,什么辽东建奴,什么流民四起,都他娘的滚一边去吧。

酒足饭饱,石开抹了抹嘴,心中那团被美食和烈酒点燃的火焰,却愈发旺盛。

他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奔涌,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囂著需要宣泄。

他没有回家,而是熟门熟路地,再次踏入了“快活林”那片销魂地,直奔“迎春阁”。

依旧是那座销金窟“迎春阁”,依旧是那个巧笑嫣然的老鴇。

一见石开,老鴇脸上的褶子笑得比菊还灿烂,连忙扭著水蛇腰迎了上来:“哎哟,是石大人来了!您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楼里的姑娘们都念叨您呢!”

“少废话,”石开隨手丟过去一锭十两的银子,“还是柔云姑娘,最好的雅间,最好的酒菜,都给老子上齐了。”

“得嘞!您就瞧好吧!”老鴇接了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还是那个雅致的房间,还是那个叫柔云的姑娘。

只是这一次,当柔云那双水波流转的媚眼看到石开时,明显多了一丝惊讶。

眼前的石百户,与月前那个略显文弱、甚至有些青涩的公子哥,已判若两人。

他身形挺拔了许多,步履沉稳,眉宇间带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悍勇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却又偏偏带著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这种矛盾的气质,对她这种风月场中的女子,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石大人,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奴家都快想死您了。”柔云款款上前,吐气如兰。

石开哈哈一笑,直接將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桌上,一把將她揽入怀中,在那丰润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今晚,让爷好好看看,是你这小妖精厉害,还是爷的腰刀更硬!”

这一夜,翻云覆雨,顛鸞倒凤。

石开仿佛要把这一个多月来积攒的压力、杀戮的戾气、权力的亢奋,全部发泄在这具温软的身体上。

他不再是那个初尝禁果便力不从心的毛头小子,一个多月的苦练,让他的体魄强悍无比,耐力和爆发力都远非昔比。

……

第二日,日上三竿。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欞,洒在迎春阁的拔步床上。

石开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他看了一眼身边像一滩烂泥般熟睡,眼角还掛著泪痕的柔云,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穿好衣服,又在桌上留下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作为赏钱,这才施施然地走出了迎春阁。

走在大名府的街头,石开的心情无比舒畅。

权力、金钱、女人,男人所追求的一切,他似乎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拥有。

这种感觉,比他前世当牛做马几十年,挣下那点微薄家產,要爽快一万倍。

军爷也是爷啊!

他晃晃悠悠地走著,正盘算著是去冯家楼吃个早午饭,还是去新盘下的济世堂看看帐目。

就在这时,一个穿著衙役服饰的差役,气喘吁吁地从街角跑了过来,一眼看到石开,顿时如见救星。

“石……石大人!可算找著您了!”那差役跑到他跟前,扶著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李……李典史让小的给您传话,请您赶紧去县衙一趟,有……有人要告您!”

“告我?”石开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一股宿醉未醒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在这大名府,除了杀人就是放火,要么就是黑吃黑,值得被告的事情多了去了,是哪一件?

那个被他沉河的皂吏家里人发现了?还是钱有德在牢里翻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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