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握紧钱袋子（1/2）

李隆基站起身，指著李瑛，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兵变！又是兵变，昨夜长安城，禁军调动，满城搜捕，刀兵四起，死伤遍地，这与兵变何异？”

“你身为太子，监国理政，却屡次弄险，毫无皇者气度，在你身上，朕看不到丝毫持重的样子，搅得长安城鸡犬不寧！”

“朕若追究，仅凭你两次擅动禁军，形同谋逆之举，便足以免你监国之职，甚至废你太子之位！”

这番诛心之言，如同冰水浇头，让李瑛脑海深处的那个原身意识占据了上风，瞬间僵立当场，他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皇。

李瑛胸中翻涌著屈辱、愤怒，但更多的是悲哀，原来即使他脱胎换骨般改变，在父皇心中，只能让他越来越被猜忌，摆平日后威胁大唐根基的安禄山和史思明，处心积虑揪出谋害储君的真凶，维护国法尊严，竟比不上帝王所谓的“朝堂平衡”的中庸之道！

李隆基看著李瑛眼中翻涌的情绪，心中亦是一阵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著篤定：“此案，王鉷乃首恶元凶，既已伏诛，其余从犯，著刑部、大理寺依律严惩，牛仙客玩忽职守，罪责难逃，削职为民，永不敘用，至於李林甫.....”

他目光落在依旧跪伏在地、纹丝不动的李林甫身上，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身为中书令，失察之责，难辞其咎！念其多年辅政辛劳，著罚俸一年，然则，其过不可不昭示群臣，以儆效尤，李林甫！”

“老臣在。”李林甫的声音发颤回道。

“出去，当著殿外等候的诸位大臣的面，自陈罪过，作一篇『罪己书』，好好说说你这识人不明、驭下无方的过错！”李隆基的声音冰冷无情。

“老臣领旨谢恩！”李林甫重重叩首，声音不悲不喜，他徐徐地站起身，身形似乎佝僂了几分，看也不看李瑛，步履缓慢地向殿外退去。

只是临出门了他余光才瞟了瞟李瑛，嘴角弯起来一道轻蔑的弧度。

挑衅！李瑛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真像一拳打到了上，无可奈何，如此滔天大罪，竟换来如此轻飘飘的“罚俸一年”和一篇不痛不痒的“罪己书”？！

他猛地抬头，还想爭辩：“父皇！李林甫....”

“住口！”李隆基厉声打断他，眼中带著警告，“此案，到此为止，朕意已决！”

李瑛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咬著牙关，將涌到喉头的血气和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再爭下去，非但无益，反而会將自己置於更危险的境地。

李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念头飞转，你不是喜欢玩帝王平衡术吗？钱是我找的，人是我缴的，就许你纵容宠臣，但户部我今日就偏偏一定要拿下。